谢春酌慢吞吞收手,“贱东西,被打了还来趣儿了?”
“……”
云异眉心蹙起,难耐又痛苦,最后缓出一口气,哀求般地低头:“……放过我吧……”
身下的东西不懂主人的羞耻,越挺越翘,若是再让谢春酌踢一脚,爽是爽了,也真没了。
谢春酌恶意一笑:“不可以。”
……
日光透亮,河水潺潺流动,折射出剔透璀璨的光芒,绿草野花遍布在周围,抬眼一看,一片清香。
云异背着谢春酌踩过河水,冰冷刺骨,他却脚步不停。
他比前几天沉默了不少,谢春酌毫不在乎。
他们其实不用继续赶路往四处走,但谢春酌想要折腾云异,让他多吃点苦,所以无论如何,云异都不能坐下来休息,不仅如此,谢春酌不再给云异辟谷丹和新衣,一连几天下来,云异狼狈异常。
这一天,他们再次停在了小河边,但这条河比以往的大。
云异坐在河边先是囫囵吃了条烤好的鱼,身上布满灰尘和柴火难言的火腥味,他思来想去,摸索着往河边前头走了一些。
“干什么去?”
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云异一顿,没回头,但答:“去洗一下。”
对方没应,云异便继续往前走,走了一段,听到水流湍急,知道不能再继续往下,于是又往回走了一点,才停下来进入水中。
夜间的水冰冷刺骨,云异下水后,只觉自己浑身上下冻成了冰。
同时,脑子也异常清醒。
他仰头,企图看月,但这是徒然。
月亮看得到他,他却看不到月亮。
柔软莹白的月光落在他隐约有了成年男子身形的赤/裸身体上,他垂着头,清洗长发,高鼻薄唇,他无知无觉自己的骨骼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他在“长大”。
云异又搓了一下身体,从河中站起,脚下鹅卵石滑溜圆润,他脚步稳健,淌着水上岸,找出了前日晒干又被谢春酌故意撕烂的衣衫。
袖口烂了一个洞,摸一下都能摸到里面的胳膊肘。
想起谢春酌,云异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他有些惊异,又觉得理所应当。
他想,谢春酌的确是非常危险的存在,靠近他,自己仿佛变了一个人。
就像谢春酌说的,他是一个贱东西。
云异往回走,他听到了火焰噼里啪啦烧起的声音,又闻到了气味,知道自己回到了原地。
谢春酌没有发出讥讽的嘲笑,云异等了会儿也没等到戏弄,他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往附近摸,摸到了垫在地上的衣物,再试探地往前,摸到了小腿、手臂……
最后碰谢春酌的脸时,云异先在火边烤了烤,等手回温了,才去碰。
……果然睡着了。
要不然不会那么安静。
云异知道谢春酌已经好几天没睡着了,就为了蹲守他。
……都是他的错。
前两次,云异只以为是自己做了梦,一下就恢复了视力,看得清眼前的一切,他不受控制地对谢春酌做了无法原谅的事。
他放纵自己。
他以为这是梦,梦里,那个恶劣的人任由他摆布,被他亲吻与欺负也只会发出很可怜的、小小的哭声。
云异为此神魂颠倒。
直到谢春酌说夜里有人侵犯他,他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云异的手轻轻地碰在那柔软的脸颊上,温度宜人,那雪白的皮肉不会融化,但会让他为此融化。
即使是死,他好像也改不了了。
他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云异怔怔地想着,慢慢俯身而下,吻在对方的脸上,也就是……脸颊。
然后,身下人长长的睫毛扇动,痒意落在云异的鼻尖。
悠悠的笑声亮起,云异胸前骤然被尖锐的长剑穿刺而过。
“云异,你真是……死性不改。”
第43章
热的血喷洒而出, 落了满身。
谢春酌推开倒在自己身上的云异,擦去脸上溅射的血滴,眼眸黑沉,神色冰冷:“还以为你能装多久呢。”
云异捂着胸口, 血液孜孜不倦地往外流, 谢春酌手上持着的利剑, 雪白的剑光闪动, 剑身倒映出他茫然过后平静的面容。
云异盯着剑上的自己看了片刻, 迟钝地反应过来, 他又能看见了。
怎么回事?
“装瞎很好玩儿吗?”谢春酌用剑挑起他的下巴, 问道。
云异不知该如何作答, 或者说,当他刚刚不受控制地亲吻谢春酌时, 他就没有了任何能回答对方的答案。
“……对不起。”云异咳出血, 仰头看着他道。
只是他嘴上说着道歉的话,眼却亮如星火, 灼灼地望着谢春酌,仿佛要将对方的脸深深刻入自己的心中,叫人看不出一丝半点悔改的意思。
谢春酌任由他打量,长剑划过他的脖颈, 割出一条血线,最后又落在他的右肩之上, 剑刃锋锐,不用靠得多近,稍微一动,皮肉就被割破,慢慢从缝隙一般的血线中渗出一滴又一滴的血珠。
“骷髅妖。”谢春酌问他, “为什么幻境没破?是你在作祟吗?”
云异没听懂,“什么?”
谢春酌微笑:“不必在我面前装傻了。”
话语停顿,谢春酌骤然间动手,长剑直斩而下,唰的一声,云异发出惨然的尖叫,倒在地上,身子直颤,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他的身旁,正是他被斩断的手臂。
那条似乎还带着主人意识的手不自觉地痉挛,手指蜷缩,血从伤口流出,将草地染红。
谢春酌对着惨状无动于衷,他用剑尖挑起断臂,没过一会儿,那条手臂上的血肉竟慢慢地开始消失,白森森的骨头从袖口显现。
倒在一旁的云异目睹了这一切,正忍受着剧烈疼痛的痛苦表情徒然凝固,他怔怔地看着那条白骨手臂,仿佛被吓呆了。
谢春酌居高临下地看他:“你还想说什么?”
云异唇不自觉翕动,什么也没说出口,谢春酌又砍了他一条腿,这次他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谢春酌蹙眉,对他的不配合与平静感到恼怒。
“你是认为我拿你没有办法吗?”谢春酌冰着声音问,长剑重新落在他的肩膀上,但这次,目标并不是他另一条完好的手臂,而是……头颅。
云异的视线从自己成为白骨的手臂上转至上方,眼瞳不知何时变得漆黑而空洞,他直勾勾地看着谢春酌,眼角渗出血泪。
他努动唇,口中泄出艰涩的音节:“……”
谢春酌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下意识弯腰侧身倾听,又怕云异奋起发疯,时时警惕,可如若不靠得更近,那声音便如蚊蝇,有些许震声模糊不清。
谢春酌不得已,直面靠近。
二人近在咫尺,道也合了谢春酌的意,他注视着云异,轻声问:“闻玉至……真的死了吗?你……是骷髅妖,还是谁?”
云异眼睫颤动,张了张唇,似要回答,谢春酌情不自禁靠得更近。
当他靠近时,云异猛然上前仰头,撞上了他的唇,如野兽般啃咬,铁锈腥味的血液在二人口中蔓延,云异贪婪而渴望地吞噬着所有。
谢春酌大惊之下,长剑砍入云异的脖颈,直至骨处,可即便如此,对方也没有丝毫松嘴的迹象。
“……嗬……”
谢春酌奋力挣扎,最后挣脱了云异的禁锢,他震怒:“你疯了!?”
云异单手撑着地面,维持着支起身子的动作,口唇处都是血,他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表情扭曲又痛苦,谢春酌这时终于听清楚了他在说什么。
“……卿卿……卿卿……”
二字一出,答案已定。
谢春酌面色冷沉,硬生生从他脖颈处拔出长剑,而后……
铮——
削铁如泥的长剑划过脖颈,云异的头飞起落下,在草地上滚了一圈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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