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书,难怪那么重。”
“不是有句话说什么,书里面有黄金!”
“我们可别乱动,大老粗一个,要是弄坏了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呢!”
村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牛耿心里却有些失落,他没办法帮忙。
可他低下头,看见手臂被白生生的手指抓着,心又澎湃起来,尤其是少年人对他笑道:“谢谢你啊,牛耿哥,要不是你今天回来给我报喜,我估计还得往县城里跑一趟呢。”
牛耿红着脸,结结巴巴说:“没、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还是要谢的,这几日我做个席,请大家吃饭。”少年人笑眯眯道。
其他村里人却摇头拒绝,说:“我们给你做个席庆祝一下才对!”
说完,便开始热火朝天地准备筹办,牛耿被他爹娘拉走了,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他不舍地一直回头瞧,直到离少年人越来越远,看不见那影子。
他沮丧地想,早知道就不那么大声地喊了,说不定还能跟酌哥儿多待会儿。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之后,少年人脸上的笑尽数消失,化为冷漠。
少年拍了拍被挤得发皱的衣衫,眉目间闪过不耐,但还是微微吐了口气,转身进屋。
屋门推开。
唰唰、唰唰。
物体滑动在地面发出的剐蹭声。
“真是好热闹。”
戏谑、缓慢,带着莫名怪异韵味的嗓音对准站在门口的少年人,在屋内幽幽响起,“你能有今日,多亏了我。”
唰唰、唰唰。
庞大坚硬的物体在地面滑动,银白的鳞片在纸糊的窗户底下闪射出冰冷的光,整个屋子几乎被这冰冷而邪异的生物所占据。
少年关上门,面上带笑,“是啊,多亏了您,大人,要不然我怎么会中举呢?”
他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雀跃而兴奋,“我现在是举人了,大家都那么开心,如果我成为解元,中了状元,该回怎么样啊!”
“会被我吃掉。”哼笑自身前响起,小腿被轻轻擦过,寒气隔着布料刮过皮肤,少年感觉到了一股轻微的疼痛,以及……蕴含的色-欲。
那条蛇尾正慢慢圈上他的腿。
脚踝、小腿、大腿、腰臀。
少年垂下的眼睫微冷,随后抬眸,仰头,看向立起来的柳仙。
或者,也可以喊它,蛇妖。
是的……蛇妖。
站在少年面前的是一只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蛇尾的蛇妖。
妖的上半身约莫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长发银白,披散至腰间,像一段泛着光泽的绸缎,眼瞳远看是灰色,但实际上离得近了,能看出很淡的粉色。
它生得异常俊美,五官轮廓深邃而野性,皮肤冷白,泛着一点粉,穿着一件薄薄的纱衣,半遮半掩住赤-裸的上半身,宽肩窄腰,胸膛与腰腹的肌肉一眼就能看清。
而在腰腹往下,是一条约有两人环抱的粗壮蛇尾,鳞片银白,像是开刃的刀,轻易就能将人割伤,一路往下,都是蛇尾,肉眼看去,大概有接近两米,若不是卷起来,整个屋子都险些被它撑破。
蛇妖弯腰附身,离得少年人更近了,蛇芯从口中吐出,弹射到那张年轻皎白的脸上。
痒、湿冷、怪异的感觉几乎让人头皮发麻,但被注视着的少年却面色不变,只是微微皱起秀气的眉头,用打商量的语气道:“可以等到晚上来做吗?待会儿村长和官府的人可能要来找我,我怕被他们看见……”
语调拉长,少年人又用担忧的语气道:“况且,要是被他们发现端倪,您的名誉也会受损啊。”
蛇妖冷冷道:“刚才你也是借口说,海棠果很酸,你不喜欢,要拿出去扔掉。”
少年人蹙眉,轻声嗔道:“可是就是很酸啊……不信您看,我的舌头都酸红了。”
花瓣似的唇张开,吐出花芯,与蛇芯不同,这是温热的,充满香气的,那一点水光令蛇妖喉结滚动,贪婪地上前。
与此同时,蛇尾紧紧卷住少年人的细腰,将人抱起,压在门上。
蛇向往温度适宜的地方,对它来说,没有地方比面前人的身体更让他感到舒服与渴望。
唰唰、唰唰。
蛇尾摆动,屋内水声渐起。
……
半个时辰后。
在村里远远传来的喜笑声中,谢春酌脚步踉跄地从屋里走出。
门啪嗒一声关上,屋里的东西暂时满足,安静下来。
谢春酌擦去脖颈与脸颊的粘液,一张漂亮的脸冰冷阴鸷。
他抚摸自己微肿的唇,在心中冷冷道:总有一天,他要将那条淫|蛇碎尸万段!
第105章
柳仙, 五大保家仙之一,常被学子祈求学业进步和考试成功。
柳夔是木李村李家的保家仙,而他则是欺骗了木李村村民的假李家人。
一年前,谢春酌在逃亡途中, 巡着一处血迹意外躲进隐蔽的山洞, 遇见了濒死的少年人。
那个人躺在地上, 脸被剐蹭得满是鲜血与泥土, 加上山洞昏暗, 看不清面容, 但谢春酌知道, 他快死了——对方躺着的周围, 地面粘稠而湿润的液体昭告着一切。
“……你,能不能帮我, 把我……娘, 送、送回李家……”
那个人声音嘶哑,断断续续地说不清楚话, 谢春酌附身贴近,贴到他耳边才能听见那几近呢喃的话语。
鼻尖血腥味浓重,二人的呼吸交缠,谢春酌感觉到一股又冷又热的错觉, 冷是因为对方濒死,热也是因为对方濒死。
人在死之前的体温是这样奇怪, 皮肤是冷的,血是热的。
谢春酌的手腕骤然被对方握紧,然后从湿漉的物件传递到他的手心,昏暗的洞穴内什么都看不清,一点微光, 谢春酌摸起来感觉那是一块巴掌大的玉佩,触手温润。
而那个人说完这句话后,就一直紧紧地盯着谢春酌,想要得到他的回复。
他们谁都看不清谁的脸,但双眸都是那样明亮,明亮到他们像是相同的人。
那一瞬间,谢春酌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和画面,最后,他说:“好。”
-
“好一个宠辱不惊的少年郎!”
夸赞自耳旁响起,谢春酌回神,对上县令欣赏赞叹的目光。
他谦虚低头:“大人谬赞。”
县令见状,心中愈发欣喜,他仔细端详谢春酌的面容,无论看多少次,还是不免眼前一亮。
他不是第一次见谢春酌,早就在对方参加乡试出发之前,他就有邀请过对方入府交谈,当时还心有疑虑,觉得是样貌过于出众,华而不实,却没想到这次乡试一举即中,还是解元!
这对他的政绩可是大有好处!他原本还想着这几年活动活动关系,看见能不能往上爬一爬,送东西事小,攀关系事大,本正愁着如何去打通关系,谢春酌就给他临睡送枕头了。
这可是解元!
不出意外,明年的会试与殿试,必有谢春酌一席之地!
县令越想,心情越澎湃。
“怎么会呢!春酌啊,你前途无量,以后可别忘了我啊。”县令笑眯眯地摸着胡须,突然想起对方才十九,便不免问了一句,“你起表字了吗?”
谢春酌看出他的蠢蠢欲动,心中讥讽,面上却低头道:“家中长辈皆不在,草民现在尚且还无表字,只是上次去考试时,遇见了刺史大人,也曾问过我这个问题,我还是想等到弱冠后再取。”
果不其然,话音落下,刺史脸上不由自主露出可惜的神情。
他还想和谢春酌攀点关系呢,不过也是,如此人才,那么年轻,还有一张花容月貌的脸,朝堂上下,谁不想拉拢呢?
“无碍,你年纪尚轻,此事可以先放放,本官只是觉得没有表字,外出交友时怕会不方便,叫人看轻了你。”
如今读书人,谁没有个表字?没有表字的人要不就是家里太看重,想要等到孩子拜个高官大儒当座师取自,要不就是没人管,前者会被人感慨家中之珍爱,高瞻远瞩,后者则是会被他人看轻,谢春酌此时就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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