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走动一步时,方助理也上前一步,先行将他即将要落座的椅子拉开了。
谢春酌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坐下了。
“我点了几道你爱吃的菜,你看看还想吃什么。”方助理自然而然地在他对面坐下,拿起菜单,语气平稳柔和,“这家店出了几道新菜,你一直没来,这次可以尝尝了。”
方助理说完,把菜单递给他,一如既往地以他为主。
谢春酌翻开菜单,却知道变了。
随意自然的语气、提前点单、朋友般的闲聊,以及……今日的装扮。
方助理的改变令人侧目,谢春酌理所应当地将其认为是花孔雀开屏。
不过别有所求也说不定。
谢春酌心里琢磨着,在菜单上随意勾了个新出的甜汤。
他将菜单还给方助理,不多时,服务员进来,拿走菜单。
当包厢门再度关上,内里只剩下谢春酌和方助理两个人时,空气就显得有几分凝固和静谧。
方助理泡茶,露出手腕上的表,谢春酌睨了一眼,价值不下五位数。
看来方助理在傅氏的地位蒸蒸日上。
“谢先生,今天来找我是叙旧吗?”在滚烫的茶水蒸腾的雾气遮掩下,男人的面容和话语仿佛都染上了一层湿润。
谢春酌手肘撑在桌面,手腕微垂,下巴搭在上面,小而美丽的一张脸像是含苞待放的花儿。
他微笑着看方助理,反问:“不然呢?”
方助理也笑:“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我以为你把我忘了。”
“最近有点忙。”谢春酌作出怅然的模样,“你也知道,有些事发生得太快,总是叫人难以忘怀,后续遗留的事情也是麻烦。”
方助理这次笑而不语。
谢春酌作为傅隐年之死中的头号人物,不仅在其中全身而退,还攀附上了段驰,将谢氏股份拿到手,成为了做大股东,可谓是最大赢家。
圈里有多少人鄙夷,就有多少人羡慕。
从近段时间,家中有貌美儿女的人不知道如飞蛾般扑往各行各业的精英就能看出,谢春酌对他们的影响有多深。
可惜谢春酌只有一个。
“……方助理应当也会理解我的吧?”
谢春酌幽幽地叹口气,居然跟他攀起了以往那一丁点的、奇怪的同事交情。
“毕竟我之前去面试傅隐年助理时,还是方助理你……当的我的面试官,通过我的面试。”
方助理沉稳的面容忽然如被蜻蜓点水般,泛起涟漪。
他骤然看向谢春酌。
二人四目相对,桌面一片平静。
谢春酌含笑看着方助理,桌下……在西装裤包裹下,修长笔直的腿交叠,翘着,鞋尖慢慢点在对面男人的小腿位置。
一点点、一点点地往下滑动。
方助理脊背似乎绷紧了些,呼吸微急,黑眸猝然变得幽深。
谢春酌面对他的视线,不慌不忙,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润红的唇在包厢内的灯光下格外诱人。
他轻声笑问:“……不是吗?”
第84章
没有人能抵挡住谢春酌的刻意勾引。
当一只小猫对你歪着头撒娇的时候, 你会想要揉搓他的脑袋,想要把它带回家,而当一只含着剧毒的鲜花对你轻轻摇曳,散发香气的时候, 很遗憾, 你已经中毒了。
无论你想不想, 都只有一个选择:被蚕食。
方助理双腿猛地合并, 夹紧了那只在自己小腿处作乱的脚。
他面不改色, 突然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吗?”
谢春酌怔愣。
原因无他, 因为他确实不知道方助理的名字是什么。
对于他不在乎的人, 他吝啬于花一星半点的时间去关注对方。
不过谢春酌不会为此而感到羞愧, 他勾起唇,不动声色地又抿了口茶, 像是对此游刃有余。
在方助理的注视下, 他终于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从脑海记忆深处挖出来以前在公司不经意瞥过的,放在方助理桌前的名牌。
“方宁。”谢春酌喊。
方助理面上终于露出了笑, 有些无奈的,又像是有些纵容。
“谢先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方助理松开腿,甚至微微分开膝盖, 谢春酌的脚掉在他鞋尖上,卡在两腿之间。
方助理叹息:“我只是一个助理。”
“是吗?一个助理。”谢春酌慢吞吞地重复那句话, 令人感觉到他的质疑。
方助理诧异看他,像是在说没有。
直到谢春酌腿骤然往上一抬,鞋尖抵在对面冠冕堂皇的男人双腿中间的危险位置。
方助理面不改色,唯有呼吸一滞。
谢春酌微笑:“一个会对我硬的助理吗?”
方助理叹气:“谢先生,任由谁被这样对待, 恐怕也会做出像我一样的反应。”
他好似十分委屈和无奈,可实际上,在谢春酌触碰他的小腿时,他就已经硬了,此时只不过是借着在桌下谢春酌看不见而已。
谢春酌并不在意这些,“是吗。”
二人的交锋在门口服务员端菜进来后短暂结束,但谢春酌一直没收回自己的脚。
桌面红色桌布遮掩下,这一切竟然也没有被来往的服务员发现。
当菜一一上桌,门再度关上,包厢内只剩下二人时,谢春酌便施施然地想要收回脚,但这时,方助理又突然动了手。
——他握住了谢春酌的脚腕。
粗糙的指腹摁压在皮肤上,男人的手掌宽大,几乎能一手抓紧他的脚踝,骨头隔着皮肉感受到对方手心的温度,像是要被灼伤。
谢春酌试着抽了一下,没抽回来。
他看向方助理,对方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态,非常地平和、温顺。
“方助理这是想做什么?”位置转变,谢春酌成了受害者般,不解地问他。
方助理,也就是方宁,他垂下眼眸……隐藏在桌下的画面,指腹轻轻揉捏脚腕上雪白的皮肉,青色的筋络尤其明显。
谢春酌见状蹙眉,正待开口,就感觉禁锢住脚腕的力道一松。
他收回脚,抬眸与方宁对视,之后便不再捣乱,故意去戏弄方宁,而是用热毛巾擦手,正正经经地开始吃起饭来。
方宁倒像是被他折腾地有些恍神,过了几分钟,站起身,似乎要出去。
他一起来,身下的痕迹就愈发明显,尤其是下半身。
谢春酌睨了一眼,心下暗自嘀咕,这些人是吃激素长大的吗?个个异变。
“去哪儿?”谢春酌咬着笋片,清脆爽口,他一边吃一边慢悠悠地说,“不吃饭吗?等你出去回来,菜可能都要冷了。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方宁脚步一顿,又重新坐下来。
他硬着吃完了一顿饭。
谢春酌心情舒畅,时不时还笑眯眯地招呼方宁多吃,假装看不见对方紧绷的神色。
软硬兼施,才是谢春酌的目的。
一顿饭吃完,餐桌上的菜全部撤下,包厢内的熏香已经燃烧到了尾端,淡淡的香味蔓延在每一处,谢春酌漫不经心地跟方宁闲聊。
方宁眼睛盯着他一眨不眨,同样心不在焉。
方宁在等待谢春酌说出目的,但是却没想到谢春酌看了眼时间,道:“今天和方助理叙旧叙得很愉快,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下次再约吧。”
方宁蹙眉:“下次?”
谢春酌理所应当地点头:“是啊,段驰还在外面等着我呢,可不能让他等急了。”
话罢,他撑着桌面起身,悠悠地迈步往外走,与他口中的“等急了”完全相反。
方宁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是在钓鱼,但是能怎么办呢?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鱼难道是真的蠢吗?
只是诱饵太过诱人罢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方宁骤然开口。
谢春酌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他回头,朝着方宁粲然一笑:“什么都能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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