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哥走在前头,见他没跟上来,奇怪地回头一看,瞧见他站在原地盯着糕点铺子瞧,便走回去跟着看了两眼,而后拍拍他的肩膀。
“这糕点贵着呢,不如跟我去买点糖和面粉,回去让你嫂子给你做甜糕吃。”
牛大哥对季听松的印象很好,这个借住在他家的青年浑然成了他的异性兄弟。
不过这小兄弟完全不像是爱吃甜食的模样啊,牛大哥疑惑着,突然一下想起来对方从土匪寨子里救下来的小公子,恍然大悟。
“你是想要买给那位小公子吗?”
季听松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刚从山上下来,前日夜里似乎还有点发热,我便想着要不买点糕点,给他甜甜嘴。”
牛大哥理解地点头,又为难,“可贵呢!我们今天卖柴火也没几个钱。”
季听松已经决定好了,闻言摆手:“没事,买几块给他尝尝就行了。”
牛大哥不好劝,只得点头,看着他进糕点铺子,暗自嘀咕,怎么感觉小兄弟对那位小公子,比他对他媳妇还好呢?
哎!要不他买点肉回去吧!还是吃肉实在!
二人分别买了点东西回去,今日赚的钱花了大半,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和愁苦,结果一回去,还没进院子里,就闻到了浓郁的肉香飘出来,院子里的小孩高兴得直蹦哒。
牛大哥奇怪,抓住自己小孩的肩膀,“柱子,你告诉爹,你娘哪来的肉啊?”
小孩仰起头,眼睛亮闪闪地,大喊道:“漂亮哥哥买的!他出去一趟后,回来就买了好多好多东西!”
“你把东西当了?”季听松比牛大哥反应得要早,他走进屋里,看见谢春酌桌面上摆着一堆糕点果脯,下意识把手里提着的糕点往后藏。
谢春酌没注意,他点头,“对,当了。反正是土匪的东西,不当白不当。”
他身上也换了一套衣衫,不再过分宽大,勾勒出纤细的腰身,皎白的脸上一派理所当然:“反正我不会出去跟你一起砍柴,既然你不要我的银子,那我就自己放着吧。”
谢春酌是不会跟着季听松去砍柴挖野菜吃的!
如果一定要吃苦,他宁愿回到魏琮的船上,至少吃喝不愁,到时候等到了京城,柳夔来了,就算杀不了魏琮,也能折腾报复一番。
谢春酌能屈能伸。
季听松无奈:“我也没叫你去砍柴……”
谢春酌哼了声,捻起果脯放进嘴里,随后又看见他背着手,疑惑:“你手里拿着什么?”
季听松面不改色:“白糖,想叫牛大嫂做糖糕吃,你要吃吗?”
糖糕?谢春酌思索了一下,摇头,“吃饱了,不想吃太多,下次吧。”
季听松嗯声道:“那你休息,我去洗一下,出门一趟身上脏。”
谢春酌摆摆手,他便转身出去了。
到了屋外,季听松走出院子,在一处转角停下来。
他看着手里的糕点,苦笑着叹口气。
第128章
在村里短暂地待了三天, 谢春酌便催促着季听松出发前往京城的道路。
季听松卖了几天柴,又在镇子上接了书铺的活,便买了些干粮,准备带着谢春酌离开了。
临离开前, 牛大哥夫妇二人还特地包了些晒干的腊肉以及干活给他们, 季听松推拒无果, 最后留下些银钱塞给了他们的小孩, 才牵着毛驴离开。
是的, 毛驴。
谢春酌买了一头驴用来赶路。
本来他打算雇一辆马车, 但是无奈身上的银钱不多, 考虑到走陆路离入京至少还要一个月, 他身上不过还剩下八十两,若是雇了马车, 恐怕身上就要只剩下不到五十两了。
路上吃喝拉撒都要用到银子, 谢春酌可不想跟着季听松一起沿路干活去赚那几个铜板。
不过即使如此,谢春酌还是非常不满意。
他坐在驴车上, 感受着身下硬邦邦的木板以及,即便是走动缓慢,也依旧颠簸的路途,心下思索该如何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要是路人有认识的人就好了……
电光火石间, 谢春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立刻坐起身, 看向坐在自己身前位置不远,正在认真赶驴的季听松。
“我记得你说过,我们要经过平越府是吗?”
季听松应声:“是,大概还有两天到,而且要在那里休整两天。”
谢春酌不禁哼了声, 什么休整,是没银子了,要去打短工吧?
“怎么了?”季听松假装没听见这声冷哼,憋着笑问他。
季听松是看出来了,谢春酌心情不好时,满天满地都是脾气,最近在驴车上,一天要找他八百次麻烦,看他十万次不顺眼,要是有爪子,估计他脸上早就满是抓痕了。
可惜无论怎么不满意,谢春酌都得跟他一起赶赴京城,而不是回头去找魏琮两兄弟……
季听松曾经有想过为什么谢春酌如此不愿意回去,按理说,回去后必然比现在舒服千百倍,看谢春酌的模样,也不像是不能低头的人,除非……真的有什么他无法容忍的事情。
季听松思索着,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谢春酌的脸上。
即使是身处破旧简陋的驴车,谢春酌依旧如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让人无法移开目光,期盼着把他握住手心,建立起宫殿,将人藏进去。
让人觉得,千错万错,都不会是他的错。
季听松不可控制地想起那天晚上,土匪想要强迫谢春酌……谢春酌宁愿跟着他吃苦也不愿意回去,是不是说明,他在那艘船上也遭受了同样的对待呢?
季听松拉紧驴绳的手收紧,驴受到痛楚,发出嘶鸣,他回过神,立刻松开手。
驴得以喘息,不满地踢了一下脚,拉着的木板车颠簸几下,坐在里头的谢春酌当即脸色更臭了。
“你问我平越府,是有熟人在那里吗?”季听松的思绪被拉回。
他看向谢春酌,就见对方点点头,又摇头,手放在下巴上,支撑着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
“或许。”谢春酌回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季听松这时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们到了平越府,他才明白,谢春酌说的“或许”,竟然真的是“或许”。
而就在他们两人赶路的同时,有一伙人终于找到了他们曾经居住的村落里面,花了点银钱,找到牛大哥家里。
牛大哥上山砍柴,还未回来,牛大嫂带着儿子守在家里,本在收拾晒好的菜干,听到声音后往院子外一看,登时吓了一大跳,下意识退回去,想要把门关上。
结果她的门刚要合上去,一股大力就从外袭来,竟然直接把门给推开。
门缝里出现了一张俊美肆意的年轻面容,但对方的心情似乎不太美妙,眼下带了些许乌青,面无表情的冷漠,显得阴森可怖,像是来索命的。
牛大嫂吓得连连后退,猛地转身回去,捡起挂在墙上的镰刀就对准了走进来的这群人,这种警惕在看见这群人里面有个棕发碧眼的异乡人之后更甚。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牛大嫂一手搂住自己年幼不安的孩子,一手拿着镰刀尖声质问。
为首的男人蹙了蹙眉,他身后像是小厮的人走出来,先是对着牛大嫂和气地笑了笑,解释:“婶子,你别紧张,我们今天是来找人的。”
牛大嫂没有放松警惕,“找谁?”
阿金闻言颇有点无奈,还能找谁,无非就是找被土匪掳掠上山,最后又失踪的谢春酌。
具一个被抓起来的土匪所说,谢春酌是意图逃跑,贿赂他们,但当他们寻着路找下去,只找到了一具死去的土匪尸体。
这说明谢春酌使计获得了自由,逃走了,可为什么逃走了,还不回来找他们呢?
阿金心里有所猜测,但不好直接跟自家主子以及小公子明说,只好疯狂地找人,找了好几天,这会儿才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了这村子里。
阿金幽幽叹口气,打起精神跟牛大嫂打交道:“就是一个生得漂亮的小公子,他是我家小主子,前几天不小心被土匪掳掠上山,我们上去救人的时候,才发现他自己已经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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