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云生进来,先把一直安安静静看着她和嵇临奚的昀吉带回玉太妃的宫里,而后他伸手,扒嵇临奚肩膀上的衣服,嵇临奚先是惊诧,而后神情略有点羞涩,“殿下,现在还是白日,会不会有点不太好。”他一边说,一手拉扯自己衣领,露出在凉州搬了一年石头更加紧致结实的蜜色胸膛,另外一只手去急色地解自己裤腰带,和一个流氓没什么区别。
楚郁的手按在他解裤腰带的手上,额头上的青筋跳得厉害,“谁要与你做这种事了?”
嵇临奚满脸失望地松开手,“不是吗?”
他还以为分离这么久,殿下会像他渴望殿下的一下渴望他。
楚郁喉结滚动,偏头道:“入夜再说。”
在嵇临奚兴奋的回应声里,他拉扯开嵇临奚的衣领,褪到腰间,入目的是变深了许多的肤色,从前在京城当一个纯粹的文臣,嵇临奚的肤色说不上多白,但也不像这般,如同深蜜,只比蜜肤更显眼的是肩膀上的深红淤青,不知道沉积了多久。
果然如此,他心道。
他从案桌下拿出一盒药膏,嵇临奚赤着上身跪坐在地,楚郁指尖沾了药膏俯身,为嵇临奚擦拭肩膀上的伤口。
“孤派人送去凉州的那些药膏你没用吗?”他问。
嵇临奚答道:“用了的,殿下。”
但为了早日回京见殿下,他日日与那些百姓劳作于堤坝之间,再好的药也不能令这些痕迹消失。
楚郁没再问他了,只沉默无声给他上药,嵇临奚喉结动了动,这一幕,就恰似梦里一般。
上完药,楚郁把盒子收了起来,让他把衣服穿上,嵇临奚这才穿上衣服,犹犹豫豫的问:“殿下,你……”
“我什么?”楚郁拿帕子擦干净手,放在一旁,去看奏折。
嵇临奚贴过去,舔舔嘴唇道:“难道殿下……对小臣的身体,就从来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吗?”
他在殿下面前展现了那么多次自己富有男性魅力的躯体,殿下却每一次都不为所动,而殿下只需要露个手腕,他就恨不得捧起来舔,身下硬得不行,还想拿这个去蹭。
楚郁:“……”
他捂住额头,回头压低声音道:“不是谁都是你,好吗,嵇临奚?”
……
玉清殿的宫人看着踏入殿中的女人,福身行礼,正要去汇报时,被拦了下来。
“不用通传了,都退下去吧,哀家就进去看看。”
因是太后,宫人们颔首应是,退了下去。
公冶宁带着容窈走到殿外,往常玉清殿总是闭着殿门,今日却是开了两道,她站在殿外,看到楚郁坐在椅子上批改奏折,背后垫了两个垫子,就连案桌上,都垫了几层帕子,有一道身影在玉清殿里忙忙碌碌,手拿帕子和扫帚,殷勤认真地打扫。
“嵇临奚,你要是真没事做,你就回工部去。”
“殿下,臣好不容易从凉州回来,能为您扫扫地擦擦桌子,这种小事您也要拒绝臣吗?”
“宫人已经打扫过了。”
“他们怎么能有臣打扫得干净?”
楚郁一边批改奏折,一边回道:“确实是没你打扫得干净,他们打扫完东西原模原样还在,你每次打扫完,孤的宫里就会少一两样东西。”
他撑着下巴回头,终于问出哪个盘旋在心中很久的疑惑:“你为什么总喜欢拿孤的东西?嵇临奚?”
帕子、衣物,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玩意,他都不知道那些东西有什么好拿的,但嵇临奚总是喜欢偷偷拿,倘若睹物思人,一两件不就够了吗?
“还有,你刚进京时,孤让你还回来的箭,你真的……还了吗?”
嵇临奚:“还了啊!殿下。”
他满脸惊诧,“那天不是陈公公从臣这里索要了,臣就还回去了吗?”
楚郁点点头,“上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嵇临奚真诚地看着他。
楚郁好一会儿没说话,他招了招手,嵇临奚就走过去,蹲着扒他的膝盖。
“闭眼。”
嵇临奚不知殿下要做什么,但殿下吩咐他向来是“无有不从”的,他闭上眼睛,随即脑袋上挨了一个嘣,捂住额头,他睁开眼睛。
楚郁收手,“拿人东西是一个不好的习惯,你若想要,给孤说,孤会给你的。”
他想嵇临奚应该是幼时为了活下去养成了这个会偷偷拿别人东西的习惯,虽情有可原,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能改则改。迟疑片刻,他正打算问嵇临奚有没有拿他的东西做过坏事,只视线不经意一转,看见站在殿门外的母后,神情一下顿住。
嵇临奚何等敏锐,顺着他的视线一起看去。
二人一个扭身,一个有些慌乱地站起来。
“下官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嵇临奚立马跪地行礼,垂着脑袋,他心中懊恼自己在殿下身边就不够警惕,竟连太后来了也未曾察觉。
他知太后已经知道他与殿下之间的关系,可他还是心中惴惴,太后是殿下的母亲,倘若太后一定要殿下与他分开……
“请起吧,嵇大人。”
耳边传来平静的声音。
嵇临奚忐忑不安站起来,对视上的,是一双温和的双眼。
“太后娘娘,请坐——”他殷勤搬来一张椅子。
公冶宁坐了上去,道了声多谢。
“嵇大人此次凉州一行为万民谋福,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此乃下官的职责与本分。”嵇临奚谦虚不已地说,他分明巧舌如簧,眼下却字字慎重,怕说错一个字就引太后不喜。
但好在太后对他没半分不喜欢的意思,与他聊了几句,突然道:“哀家好像明白,兰青为何会喜欢你了。”
嵇临奚一下失语,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句话,他又想追问为何,但太后只是笑笑,转而对楚郁道:“兰青,母后明日就想离宫了。”
楚郁顿了片刻,温声回应,“儿臣这里马上为母后安排。”
此前公冶宁没有离开,是因嵇临奚离京以后,她担忧楚郁一个人在深宫之中太过孤独,但眼下嵇临奚回京,楚郁又有玉太妃的孩子在身侧,她心中石头落下,也就想去外面看看,临走之前,她对嵇临奚道:“嵇大人,兰青以后就拜托你了。”
嵇临奚先是一怔,而后欣喜若狂。
他这是与殿下的关系过了太后娘娘的明目了吗?!
他唰地伸手对天,神色千万分认真恳切地发誓着:“请太后娘娘放心,臣嵇临奚一定会让殿……不,陛下,臣嵇临奚一定一定会让陛下生生世世欢喜,康健无忧的!”
公冶宁笑了声,“若真能生生世世,那你们便是天定人定的佳缘了。”
人的一生能遇见这样的感情,真的是再好不过了,她曾经也以为自己拥有这样一段感情,后来才发现是一场残酷的噩梦。
眼下梦醒,她不再渴望这样一段感情。
她该踏遍父亲兄长他们守下来的山川河流,用这一双眼睛去看在兰青治理下的陇朝,待到它日与他们还有母亲相聚,告诉他们。
“兰青没有让你们失望。”
……
第249章 (双更合一)
虽嵇临奚有心时时刻刻待在玉清殿勤政殿与殿下形影不离,但这样做终究于君臣之礼不合,偷偷待了一日后,第二日回了工部的官署。
“大人!”
“大人!您回来了!”
“大人!”
他身上已经穿了一品绯袍,上面绣的是展开翅膀的仙鹤,工部的官员看他回来,一拥而上,高兴无比。
他们身在京城,早就听闻大人在凉州的壮举,跟随大人的那一批官员得到各自的封赏后昨日回到工部,与他们各种谈说,他们如身临其境一般。
这一年,大人在外拼搏,不断传回来的消息令他们工部的人挺直了腰板,朝堂上起争论,礼部吏部的官员都要退让他们一两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