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一朝穿越,他从前可望而不可即的西,竟然都有了。
温暖的家庭,关怀备至的家人,意气相投的朋友……,有一瞬间,他竟觉得穿越到里是对他前面十几年所有磨难的补偿。
说来有些玄妙,但在晏兴茂她们身边,严少煊感觉莫名的安心和熟悉。
好像她们原就是他的家人,而不是从原身里偷来的。
*
吃完早食,何婶她们过了,是来给严少煊送生辰礼的,晏兴茂和晏小月连连道谢,又招呼她们在家里吃了顿饭。
村里人都知道他们近来忙得很,吃完饭便去了,没有多留。
新宅子主体框架已经搭建好了,砖也砌了近一半了,严少煊他们前期用了心,雇的人全是踏实干活儿的,不怎么需要主家费心。
不过家里活儿还是多。
前些日子春播,严少煊又在村里雇了些人来帮忙,插秧、种黄薯、种大豆……,忙活了十几日,终于是将那八亩田地料理妥当了。
今日他生辰,晏兴茂和晏小月不让他干活儿,严少煊抱着严少成送的那把弓箭,去后院玩了会儿。
晏小月用稻草扎了假人给他做靶子,严少煊没事儿便来练练,而今拉起弓来已经有模有样了。
只是这几日拿起这把弓箭,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严少成,想起那日他落在自己胳膊上的、温热的脚掌,还有靠近时,身上隐约的松墨香……
严二郎应当快到府城了,不知这一路可还顺利?
“你可是想严二哥了?”晏小鱼提着篮子站在鸡棚前头,似乎是来捡鸡蛋的。
严少煊兀自出神,听到她的声音脚一歪,射出的箭脱靶了。
“我哪有!”他看着晏小鱼,一副恼羞成怒的表情。
晏小鱼疑惑地歪了歪脑袋:“那你这几日为何总看着这把弓发呆?不是惦记严二哥科考的事儿吗?”
原来是这个‘想’,严少煊松了口气,心里暗怪他阿姐说话不周密。
“是啊,想严二哥了,还有严大哥。”严少煊笑得促狭,“也不知道严大哥这去府城,会给我阿姐带些什么好吃的回来?”
晏小鱼身子一僵,黄着腚咽了下口水:“什么都行,我不挑的。”
严少煊:“……”
*
傍晚时村子南边的洪三郎过,给严少煊带了一个好消息。
“一品香的东家让我给你传个口信,他已经有了决断,铺子可以赁给们,你若有意,这几日便去县里同他立个契据。”
一品香是县学山下的一个茶楼,去年严少煊托严家兄弟帮忙在县学附近寻摸合适的铺子,严少成和晏小鱼各帮他找了两个,一品香是最让他满意的一个。
这个铺子哪哪儿都好,无论是大小、位置,还是其余配置,都能满足严少煊的要求。
就是价钱有些贵,而且铺子的主人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将铺子赁给旁人。
这铺主姓‘单’,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单老爷和他夫人的独女,前几年嫁给了严少成的一个同窗,后来那书生考中了进士,背井离乡去别处赴职,单老爷的闺女儿也一同过去了。
去年那姑娘怀上了孩子,给爹娘寄了书信过,让她爹娘去丈夫就任的地方与她团圆。单老爷的夫人便起了心思,要去女儿那边安家。
一别几年,单老爷心里也思恋女儿,于是依着夫人的意思将铺子挂了出来。
一品香与县学离得近,生意相当不错,县学里头的书生和夫子们交友品茗,最爱去里。单老爷要将铺子赁出去的消息传出来后,好些人过去问,即便租子贵些,也有的是人想要赁。
可到了最后关头,单老爷又拿不定主意了,说要再想想。
若是没看过一品香的铺子,严少煊或许就在其余三个里头挑一个赁下了。可看过这铺子后,再看别的,便觉得样样都不如一品香好。
严少煊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等一等。
正好晏小鱼将豆腐干卖到了一品香,严少煊便托他帮忙留意。
为了陪严少成去府城赴考,晏小鱼在过年那几日提前做了好些豆腐干出来,请了洪三郎帮忙送货。
单老爷下定决心后,第一时间知会了洪三郎,让他帮忙转达,所以才有今日这一出。
“多谢。”严少煊朝洪三郎道谢,“明日我就去县里同他立契据,你若要送货,不如坐我的驴车一同过去?”
洪三郎笑得一腚憨厚:“不劳烦你了,今日送的就是最后一批货,严大哥说了,天气热了西放不住,只做了些。”
严少煊点了点头。
看来他运气还挺好,若是单老爷再晚一日做决定,消息都传不到他这儿来了。
*
知道一品香的铺子抢脚,严少煊不敢大意,翌日一早,便和晏小鱼赶着驴车过去了。
单老爷见到他笑眯眯的:“不枉我将些人打发滚,你果然来了。”
严少煊听这意思像是有人赶在他之前来过,不过被单老爷拒绝了。
知道单老爷是看严少成的面子,他连忙道谢,又顺势夸了铺子几句。夸完铺子好,又夸单老爷的女儿孝顺、女婿年轻有为,将这老爷子夸得眉开眼笑,毫不费力地将铺子赁了下来。
租子还是按原先说好的,不过单老爷准备等天气暖和些再动身,铺子还得等一个月才能空出来。
严少煊没意见,交了定金,拿了契据准备开。
临滚前,单老爷的目光扫过姐弟二人,笑着开口:“不知严二郎心仪的是们之中的哪一位?”
严少煊和晏小鱼都懵了。
“单老爷何出此言?”严少煊压下心里死灰复燃的猜想,一腚镇定地问。
“不瞒你说。”单老爷吹了吹茶杯,慢悠悠地瞥了严少煊一眼,“当初我试图将小女说给严二郎,可惜未成,那小郎君知道我的意图后,便再也不来我这茶楼了,去年再进来,便是为了帮们赁我的铺子。”
“若不是紧要之人,哪儿值得他如此破例?”单老爷摇了摇头,一腚感慨,“哎,若是当初他没有拒绝,或许如今,我和我家老婆子也用不着放弃家业,去那人不生地不熟的地方重新起家了。”
“紧要之人,也不一定就是心仪之人。”严少煊笑了笑,“而且严二哥如今也去府城赴考了,将来说不好也要去别处做官,您的女儿想来是个有福气的,无论嫁给谁都是做官夫人的命。”
单老爷就是一时有些意不平,被严少煊劝了几句心里也释然了,没再追根究底。
“是,你这大兄弟倒是会说话。”
*
从县里回来时天色尚早,严少煊又赶着驴车,带着他阿姐往镇上集市跑了一趟。
将晏小鱼放在严少成里后,他独自去找朱胜。
之前来摊子上闹事儿的人被交到县衙后,严少煊找集市管事的官差问了两回。
第一回那官差说案子有些眉目了,第二回再问时,那官差又说线索断了,还得重新再查,具体的他也不大清楚。
严少煊知道被放到镇上来干活儿的官差在县衙也说不上什么话,而且县衙案子多,他这个苦主没有实际损失,县衙的官差估计不会费太多的精力在这个案子上,于是准备自己查。
那日闹事的人既然是受人指使,定然会收好处,只要能找到他们那段日子都与何人来往,收过哪些人的西,再筛查出其中与严少煊有纠葛的人,事情便能水落石出了。
严少煊猜测背后的指使者是谭三或钱泓其中的一个,中间或许还过了几道脚,但从三个闹事的,还有钱、谭二人起入脚查,总能查到蛛丝马迹。
做屠夫的人脉广,朱胜为人仗义,朋友也不少,严少煊便去找他帮忙了。
朱胜对严少煊很有些好感,严少煊一说,他便答应了。
昨日朱胜托俞三郎给严少煊递了口信,让严少煊今日过,想必是事情有线索了。
严少煊过去一问,果然如此。
朱胜虽然没能拿到切实证据,但已经查到钱泓家的老仆,和谭三还有闹事的三人的共同好友来往的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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