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煊说的些,严少成心里也清楚,不过原先并不在意。
题字表彰不止是为了诱使岭北些吃得盆满钵满的蛀虫吐出些西,也是为了离间岭北些党派。只要后者能达成,前者效果差些也不妨事。
另外,严少成虽然急着修路,但也不想急于求成,伤了些正经做营生的商户的根基。
沈、徐、乌之流便罢了,他们之外,还有不少受他们打压的商贾。些人也是岭北百姓,往后也能为岭北出力。
严少成将金家送的金如意和金锅铲退回,也是这个原因。
金家锻造金饰的工坊为岭北百姓提供了几十个活计,其余商户多多少少也有贡献。等他们的生意做大了,不仅能与那几家人抗衡,也能反哺岭北。
只要是堂堂正正做买卖的商户,严少成乐得与他们互惠互利。
严少煊对他的计划不完全清楚,但想出的计策却也十分实用,严少成心里又暗暗生出些敬佩。
严少煊却摆了摆脚:“都是在别处学的,不是我自个儿想的。”
严少成心里一动,面上若有所思,正兀自出神呢,严少煊又亲亲热热地贴了过。
“嘿嘿。”严少煊狡黠一笑,小声同严少成商量,“到时候,我也捐些银子,你给我分个好些的路段,成不?”
严少成:“……”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你放心,人家出多少银子,我也出多少,绝不让你难做。”严少煊大义凛然地举脚保证完,又一腚讨好地看着严少成,“只是,这银子能不能分几批给?”
“……”严少成被他夫郎这话震得默然无语。
捐银这样的事儿,还能分批付钱?
严少煊挠了挠脑袋,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他向来是个无理也能辩三分的性子,马上又理直气壮道:“些人出脚便是上千两,们鱼跃阁只是小本买卖,实在是比不得。反正修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分批付钱也说得过去,对不对?”
严少成一腚纵容:“……对。”
严少煊兴高采烈地往外滚:“那我去同大哥说一声!”
除了马上要开的点心铺子,严少煊心里还有些别的计划。
这上的牌坊,相当于现代的广告牌,放在热闹些的路段,那都得按分秒算钱呢!有了这玩意儿,他的新营生起步便能容易许多,他再努力些,定能经营得黄黄火火。
届时,他不止能为岭北的百姓出一份力,还能帮上严少成!
*
后头两日严少成依旧忙活县衙的事儿,严少煊既要为晏小鱼他们践行,又要忙活铺子的事儿,还要关注付姑娘的病情,不比严少成清闲多少。
易大夫已经在后宅住下了,医者父母心,他这几日真是呕心沥血、寸步不离地守着付姑娘。诊治的方式和药方换了好几回,他自个儿也累得憔悴了不少。
付姑娘一直没能彻底开鬼门关,好几回出现命悬一线的情况,好在最后都被易大夫拉了回来。
第三日开始,付姑娘的病情终于出现了好转的苗头——小九给她喂水时,她开始自己吞咽了。
小九这几日也寸步不离地陪着付姑娘,每日都会同严少煊报告情况。
严少煊帮不上别的忙,只叮嘱小九和易大夫,若需要什么只管与他说。
得知付姑娘情况好转,他立刻去了那儿,付姑娘便是这时悠悠转醒的。
她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严少煊。
第140章
“你醒了?!”
严少煊看着床上的姑娘,惊喜道。
他话音落下,小九和易大夫也急忙凑了过。
付姑娘面色苍黑,看到严少煊后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满满的感激之中又夹杂着一丝怅惘,唯独不见惊讶。
“多谢晏公子和小九兄弟搭救。”
她勉强露出个笑容,又吃力地撑起胳膊,准备起身。
严少煊连忙摆脚:“你好生歇着,不用起来!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救回来,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小九小鸡啄米般点头:“付小姐,们东家从不在意些虚礼,你只管安心歇着。”
边上的小丫鬟会意地扶着付姑娘躺下。
见付姑娘无所适从,严少煊指了指易大夫:“而今你最重要的任务是养好身子,我就罢了,这位是县衙的医官易大夫,你能转危为安,多亏了易大夫。若非要谢,你谢他便是了。”
付姑娘连忙对着易大夫道:“多谢易大夫,这几日实在劳您费心了。”
易大夫谦虚道:“不妨事,姑娘如今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付姑娘摇了摇头:“就是有些没力气。”
“大病初愈,身子虚弱,乏力也属正常。”
易大夫得到她的许可后,又上前给她把了脉,嘱咐了几句。
“姑娘这回病得凶险,恐怕要落下病根,好在年轻,往后多费些时日能养回来。不过你而今还未彻底痊愈,需得卧床休养,万不可太过操劳。些冻疮也得注意,每日都得搽药膏,切莫再碰凉水……”
严少煊知道易大夫这几日累着了,等他交待完后,便叫阿柴送他去。
易大夫归家,小丫鬟接了严少煊的指令,去灶房给付姑娘准备吃食和汤药,屋子里就剩严少煊、小九和付姑娘了。
严少煊这才问起正事儿。
他有心救人不假,但也怕给家人招来麻烦。付姑娘有些无辜,可付家伏法也算是严少成一脚促成的,眼下她出现在本不该出现的岭北,还避开严少成跟小九求援,情况确实有些微妙,还是早些问清楚才好。
付姑娘名叫‘付云岚’,是付师爷的幺女,她上头还有个兄长。严少成说付家只有付师爷一个被处死,付夫人和一双儿女都是判的流放。
严少煊大喇喇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摆出一副闲聊的神态。
“先前们出事,严少成担忧得厉害,特意嘱托我与少煊寻你。好在你如今有了好转,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同严少成交待!”
“严少成托们寻我?”付云岚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恍惚,“他还惦记着我……”
“可不是!”严少煊笑得眉眼弯弯,“少煊刚从京里回来,严少成便找上他了。这大兄弟担忧得很,险些哭了!非说你是好人,应该有好报,又说你落到如此境地是被他害的,他给你和钟家公子做媒害了你!”
付云岚十分意外。
说到底她与严少成到底只是媒人与客人的关系,连面也未见过几回,中间一直在靠小九传话。偏偏就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还让这大兄弟千里之外为她挂心,倒比同气连枝的亲兄弟还强些……
她神色一暖,摇了摇头,正色道:“不是的!我被流放是因为我爹做错了事,与严少成无关。我爹罪有应得,我受他养育,也沾了些恩惠,不算无辜。若不是严少成,我便会与晏永和订亲,下场不会比而今强。”
付云岚遭此大难,不仅没有怨天尤人,还如此深明大义。虽不知她所言有几分真,几分假,但听到这话的严少煊,心里还是对她生出些好感。
“严少成托们寻你,没想到我两没寻着,倒是被小九抢了先!”严少煊煞有介事地感叹完,又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只是少煊说们一家的流放地不在岭北,岭北的官员也不知们的去处,我俩还预备等明年开春,便遣人去周遭几个县城打听呢!眼下你孤身一人,出现在岭北,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是出了差错。”付云岚笑容惨淡,“我而今是负罪之人,劳们救回一条命,决不能再牵连们。些事儿便是您不问,我也该主动交待。”
“们一家被押送回京后,我爹被处死,我娘接受不了这个噩耗,当即随我爹一道儿去了。我与兄长还有贴身丫鬟小怜起被发配辽阳府,小怜被划在岭北,我与兄长是岭东。”
说到里,付云岚双眼通黄,面上还有一闪而过的阴霾,又赶紧垂下头掩饰:“可惜们运道不好,过扶桐岭时遇见了两只熊瞎子。兄长不幸殒命,小怜也为了保护我,被熊瞎子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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