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变蛋现在不愁卖,可等变蛋多了,那就不一定了。若咱的变蛋卖不出去,那可不就压咱自己手里了。到时候受损的是咱自个儿。”
“厘哥儿,这道理我们明白的,我们是真没生气。你就讲一讲具体该怎么做吧。”
王秋梅开口道。
其他几人也都纷纷开口。
叶厘见状,就往磨房走:“好,那我也不废话了。正巧,上次买的石灰、锯末都没用完。我这就取出来演示一下。”
他取出半背篓鸡蛋,一个小点儿的坛子,以及生石灰、锯末。
他按照步骤,将这半背篓鸡蛋裹上石灰锯末封入坛中。
再等上半个月,变蛋就能拿出去卖了。
王秋梅几人看完,都有些难以置信:“厘哥儿,这就好了?”
“对,中间别打开,别好奇,就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让它慢慢变化,若实在是好奇,那也要等上十三天才能开坛。”
王秋梅几人闻言,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后还是李露感叹了一句:“这还真等于白捡钱。”
张拾也彻底消了气,不觉得刚才江福正那番话太不近情面。
这般简单,不说几句重话,怕是有人不当回事。
他笑着道:“还是厘哥儿有本事,能想出这么轻松的来钱路子。那就不耽搁了吧?咱这就去县城买石灰,争取今个儿就做上一坛。”
“好。”王秋梅立马应下。
赚钱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都学会了,那不能再拖延了!
“一同去吧,用我家的骡子。”张拾道。
其他几人自然也没意见。
至于鸡蛋。
买上一背篓就成了,头一次做,不能冒进。
几个人很快就离去了,江福正也走了。
叶厘把新做的那坛变蛋放入磨房,之后他扫院子,洗衣服,忙着做家务。
不到中午,这几人就回来了。
头几次做变蛋,需得在叶厘家里做。
不过,这会儿村里人会过来买豆腐,叶厘就将院门关上,今个儿不卖豆腐了。
这下子,前来买豆腐的村人吃了闭门羹。
但当知道叶厘是在教王秋梅几人做变蛋,那人一下子就心动了。
这么好的事儿,他也想学啊!
于是,当次日傍晚江纪回来时,迎接他的,是紧闭的院门。
他站在院门前,下意识推了一下。
但没推动。
里边的门栓被插上了。
他微微弯下腰,想眯起眼睛凑到门缝前往院子里瞧,太阳还没落山呢,怎么就锁了门?
就在这时,院子里响起叶厘的声音:“谁啊?”
这不是没睡觉吗?
他拍了下院门:“怎么从里边把门插上了?”
叶厘没想到是他回来了,忙走过去将院门打开。
“你怎又回来了?”
江纪不答,院门一开,他就抬脚迈了进去。
黑黝黝的眸子,滴溜溜往院子里打量。
这一瞧,他对上了好几双视线。
村里几个叔叔、婶子正坐在水井旁,笑吟吟的瞧着他。
其中,江大河的邻居,与他还算熟悉的鲁婶笑着道:“小纪啊,这时候回来,是想厘哥儿了?”
一句话,引得其他几人都笑了起来。
叶厘瞥了他一眼,微微翘起嘴角。
这还用问吗?
回来的这么勤,肯定是想自己了。
只是,这人刚才眼珠转的是不是过于灵活了?
江纪:“……婶儿,你们这是?”
他强压下尴尬,没看去叶厘,而是指了指水井旁的鸡蛋、石灰、锯末。
“我们在跟着厘哥儿学做变蛋呢,现在村里的人都在跟着厘哥儿学做变蛋。”鲁婶笑着解释。
“这样啊……”江纪一副恍然的样子,立马又道:“我就是为了变蛋回来的。”
“县城里有人看上变蛋了,想买下叶厘手里的这批变蛋。”
“谁看上了变蛋?”叶厘闻言好奇。
“龚力生,他平常挺照顾鲍北元的,他开了家凉粉铺子,天热,铺子生意不好,他就打算换换新花样。”
江纪解释。
鲍北元已经和龚力生通了气。
龚力生虽没见着变蛋,但他信任鲍北元,愿意将这批变蛋全买下。
“哎哟,现在变蛋的名气都传到县城了吗?”鲁婶忙问。
她们的变蛋,不与叶厘抢生意。
这事儿可得打探清楚了,叶厘的变蛋卖完了她们才能卖她们自个儿的。
“算是吧,毕竟县城离八仙镇也没多远。”
江纪点头。
“鲁婶儿,这是好事,我才做多少变蛋,等县城里的人习惯吃变蛋,你们做的变蛋正好拿去出售。”
叶厘笑着道。
“对对对,这是好事,大好事,省得我们再废嘴皮子沿街叫卖了。”
鲁婶忙点头。
其他人想了想,也附和出声。
变蛋的味道,那自是没的说,大夏天的,用来下酒再合适不过了。
不愁卖。
根本不愁卖!
鲁婶几人把鸡蛋封入坛中,而后背着坛子离开。
夕阳只剩下一点余晖,天快黑了。
江麦也把晚饭做好了:大米南瓜粥,馏饼子。
叶厘切了块冬瓜,搬出小炉子做了个冬瓜炒鸡蛋。
江纪回来的突然,叶厘也并非天天都买肉,只能多炒几个鸡蛋当加餐了。
但江纪一点儿都不嫌,一口饼子一口菜,吃得香甜。
饭后,打发两个小家伙去洗漱,他帮着叶厘收拾灶房。
叶厘摇头:“你点上艾草,去把屋子里的蚊子熏一下。”
“成。”江纪应下。
他取出艾草,将东屋、西屋都熏了一下。
天热,今晚可不能再让江芽江麦跟着他和叶厘睡了。
这么多人挤一张炕上,根本睡不着!
江芽、江麦两个小家伙洗了澡,从小棚子出来,一进了堂屋,就闻到浓郁的艾草味。
只是,没想到东屋也有。
江芽有些不开心。
江纪耐心哄了他几句,江麦也搬出了正当理由:大哥不和厘哥一起睡,那怎么生宝宝?
江麦这个理由太强大了。
江芽立马就跑进了东屋。
柳姐太忙啦,都没空来给他当学生,他想教柳姐识字,根本没机会。
他还是盼着他大侄子早些来吧。
见江芽、江麦上了炕,江纪给他们俩打了会扇子,确认他们俩都睡着了,江纪吹熄油灯,随后出了堂屋。
灶房还亮着灯,可小棚子里传来了水声。
叶厘在小棚子里洗澡。
他挑了下眉,快步朝小棚子走去。
只是,他刚走到棚子口,叶厘立马就嚷嚷了起来:“干嘛呢干嘛呢?”
江纪:“?”
他理直气壮的道:“洗鸳鸯浴。”
叶厘哼了一声:“不和你洗,我和野男人一起洗。”
这人刚进家门时,那眼珠子转的。
捉奸呢这是。
第47章
“……野男人?哪个野男人?”
江纪听不太懂, 站在小棚子门口,虚心求教。
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只要是野的就成。家男人没有野男人香!”
叶厘气哼哼道。
但江纪摇头:“不信。就这十里八村,你挑不出一个比我香的。”
当初叶厘嚷嚷着要洞房, 不就是觊觎他身子。
“啧啧,江纪啊江纪, 你这样说就落了下乘了啊, 美不自知!一旦知了,那就容易油腻!”
“……行行行, 上乘境界的厘老爷, 小的愚钝, 劳烦您点拨一二,好叫小的给您认错。”
江纪站直了身子, 朝着叶厘作揖求饶。
但叶厘并不满意:“装,还装。你刚回来时,眼珠子四处打量,是不是想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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