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按照市价买,不故意压价,他又是县尉,于是普通小百姓更倾向卖给他。
靠着这个法子,这些年来他置了一些田产。
但颇为零碎,遍布全县。
总数是多少,余采不知道。
但现在他给,那余采就拿着。
他和他大哥若不要,那就便宜仇人了。
他将盒子推到叶厘跟前:“这些地契,你瞧瞧,看你想要哪里的,都是中等田和上等田。”
叶厘立马道:“我买不起上等田,中等田就行。”
一亩上等田,高达三十五两。
别看他刚才还在震惊、得意他月入百万,可谁叫他如今身处大夏呢。
他挣的是银子,那花的也是银子。
他作坊运转一个月挣六十两,却只能买上一亩上等田。
所以他还是买中等田吧,经济实惠,一亩只要二十二两,便宜了不少。
五十亩加一起,也才一千一百两。
作坊运转一年半就能买下来。
“不过,采哥,这银子……”
余采闻言笑:“地契你先拿去,你手头什么时候宽裕了,那再给我。”
一句话说得叶厘更为感动:“好采哥,我一定尽快给你!”
“不急,这不是还要买院子嘛,余县尉还给了我一个院子,我就趁机打探他名下还有没有宅子,结果还真有。”
“其中一处和我选定的那个在一条巷子里。”
“你要是买,我让他便宜些。”
余采道。
他已经将新家选下来了。
但叶厘还没敲定。
他对此事颇为上心,余县尉人脉广,借着余县尉给他添妆,他就打听了一番。
结果巧了,还真有!
叶厘听了这话,立马道:“具体是哪一处?若是合适,我买。”
“肯定合适的,是个两进的小院,足够你们住了。”
“咱们明个儿去瞧瞧。”
余采道。
叶厘点头:“好!”
今日可真是收获满满啊。
采哥真好!
次日,叶厘和余采实地去瞧了瞧,那院子不大,但该有的都有,他家人少,的确够住。
他想买,余采就去找余县尉砍价。
硬生生的从六百两给砍到了四百两。
不过,他不急着住,所以里边的租户冬季前搬走即可。
这一下子宅子有了,田产也有了,叶厘颇为高兴,给江纪送饭时,迫不及待的将这个消息分享给了他。
江纪也挺高兴。
对寻找新婚贺礼一事,就更为上心。
余采的确是亲大哥!
忙忙碌碌中,日子跑的飞快,转眼间漫山遍野全是醉人明媚的新绿。
草长莺飞二月天,此等季节,桃花开了,油菜花也开了。
湛蓝的天空中还时常缀着棉花糖一般的云朵。
赶着牛车走在路上时,心情不由自主也会跟着明媚。
待棉衣脱去换上春衫,时间来到了三月。
余采、彭希明成亲的日子到了。
成亲地点在吴家。
三月初四,余采搬到了新家。
叶厘也住了过去,帮着打杂,顺带将新婚贺礼塞给余采。
余采没想到他竟送这个,有些害羞,更觉得好笑,这果然是厘哥儿能干出来的事!
但余采这会儿可没功夫去瞧,明天就要成亲了,谁有空看这个呀。
嘿嘿,今晚是他最后一次赤身裸体的在浴桶里爬进爬出。
以后有了彭希明,那就方便多啦。
而且,这一个月来,他虽然时常和彭希明见面,可这种见面,让他对彭希明的想念更浓——他渴望与彭希明形影不离。
他渴望与彭希明谈天说地。
所以,他满心都是对未来的美好畅想,根本没心思去钻研叶厘费心给他寻的宝典。
他浑身都散发着雀跃、喜悦甚至还有一点点焦躁,叶厘就没再提这个话题。
没关系。
处男嘛,不知其中滋味,等品到了,那自会好好研读。
夜间,两人同榻而眠,嘀嘀咕咕说了半宿话才睡。
鸡叫第二遍时,王嬷嬷喊醒了两人。
该起床梳妆了。
小哥儿的妆容简单,所需的时间少。
梳妆期间,余采从前那些玩伴赶了过来,与他聊年少趣事、盼新婚和鸣。
新房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赶在天亮之前收拾妥当。
这时,迎亲的队伍到了。
余世亭这个大哥没为难彭希明,彭希明只往新房塞了些红包,就顺利将新夫郎背出了房间。
趴在彭希明宽厚的背上,余采一颗心跳的比平日里快了不少。
哎呀,彭秀才走的好稳妥。
的确能当他的拐杖。
按照习俗,早上将新夫郎接回来,黄昏才拜堂、吃席。
这中间的时间,众宾客就先散去。
可余采是县尉大人之子,于是这一整日,吴家院落热闹的厉害,恭贺之语不绝于耳。
甭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在明面上,这门亲事确实般配。
彭希明有功名在身,考中秀才时才二十一岁,以彭家的条件,足以说明他才智不凡。
他还是头婚,既不是鳏夫,也没什么妾室。
长的也是浓眉大眼、五官端正,高高大大。
除了家里穷,其他各方面都足以配得上二十六岁的余采。
的确是一门好亲!
这彭秀才,出现的时机可真好哇!
至于以后,嗐,这谁敢说?
现在恭喜就完事了。
于是,余采、彭希明在众多宾客的祝福声中拜了天地,之后就是送入洞房,开席。
叶厘领着两个小家伙,与彭母彭小妹彭二婶等人坐在一桌。
吴家的喜宴,规格挺高,桌上摆的几乎全是肉菜。
鸡鸭鱼虾羊,能寻得找的肉食,都有。
于是这一桌子的人吃的都颇为开心。
新房之中,余采也吃上席了。
不过,随意吃了几筷子,他就叫人将饭菜撤了下去。
他不饿。
中午吃多了——按照习俗,他中午只能随意吃些点心垫垫肚子,省得弄花了妆容,可在自家,随时都能补妆,是以中午时他吃的好喝的好。
他起身,在房间里随意走动一下,又竖起耳朵听外边的动静。
外边正热闹着,显然距离结束还有一段时间。
想了想,他来到衣箱前,将叶厘给他的那本宝典翻了出来。
闲着也是闲着,他随便翻翻吧。
第113章
余采拎着宝典, 慢慢踱回炕边。
他脱掉鞋子,盘腿在炕边坐下,将宝典放到了左腿上。
室内燃着好几根红烛, 亮堂堂的,不影响阅读。
他翻开了第一页。
但入目的不是画, 竟是文字。
他有些意外。
其实他阿爹也给他准备了嫁妆画, 既是画,他以为第一眼瞧见的会是图画。
可眼前这本却是文字。
他定睛细瞧, 讲的是一对名叫霖哥儿、解阳的夫夫, 两人成亲不足两月, 解阳便进京赶考,这一分别就是三月。
归家后, 差点儿思念成疾的两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这一日,两人去自家的温泉庄子上赏春花、泡温泉。
宽衣下水,两人很快就抱在一处,互相含着对方的嘴儿吃了起来。
瞧到这里, 余采瞳孔微缩, 心头大震。
盯着这句看了好一会儿, 他才继续往下读。
但接下来的字眼,叫他瞬间就面红耳赤, 捏着书角的手指,不由加重了力道。
原来是夫夫二人开始了行前嬉,双方的嘴巴一路吃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从前不曾接触过这方面的书籍,如今一上来就是这般迅猛的, 震惊羞臊之下,他不由掀开了被褥,整个人钻进了被窝里。
身下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有些硌。
但他顾不得这些。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是真实存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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