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君却道:“……你喜欢就好。”
宫无岁当然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从小就喜欢。
他甩了甩头,刚要坐起来继续,却听到一阵按捺不住的闷哼,紧接着就不受控制地晃动起来,他慌张道:“等等沈奉君……你…你的伤还没好,我来就好!”
沈奉君却道:“无妨。”
你是无妨,可我不行了!宫无岁在心中呐喊,欲哭无泪,沈奉君却已经上了头,他自己来还能偷偷懒,可沈奉君是实打实地想要他的命!
“沈奉君!你听我说……你乖乖听我的话,等下次……下次你伤好了我们再——”他话未说完,一道大浪扑来,脑袋里有道白光炸开,炸得他眼冒金星,神志不清。
他四肢完全没了力气,眼前的景象一直在乱晃,他完全不知道沈奉君这个伤重的人哪儿来那么强悍的精力,说好仙陵都是禁欲守礼的仙男呢?为什么骗人!
他像是江水中的孤舟,刚开始还自命不凡,大着胆子胆子和风浪抗争,可还没多久就被这滔天的大浪打得服服帖帖,可孤舟一入水,他已经靠不了岸,只能抓救命稻草一样靠着最近的人。
他揽着沈奉君,嘴里断断续续,不受控制地吐出几个似是而非的字眼,到了最难捱之处,他只能偏过头,讨好似地用脸颊去蹭沈奉君的脸颊:“好阙主…好仙君…你饶过我吧。”
他求得如此真心实意,沈奉君竟然铁石心肠,非但不肯饶过他,反而更凶恶:“……饶不过了。”
宫无岁眼眶一热,只觉一阵难言的委屈漫了上来,眼角似有热液滚落:“你以前从不这样的沈奉君!你…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
“我们…我们神花府就只剩我一个了,已经很可怜了,求你饶过我吧……”他到了无助之处,已经开始无所不用其极地求情,谁知沈奉君是铁了心要他的命,紧接着又欺得他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他神志不清,只能死死搂着沈奉君,直到他跪坐的两膝都酸痛起来,身形摇摇欲坠,沈奉君才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般,慢慢停下动作。
宫无岁似有所觉地抬头,想看清沈奉君的神情,下一刻却只觉天旋地转,被揽着肩背按在榻上。
他惊得浑身一颤:“你的伤……”
沈奉君却已经顾不上伤不伤,明明还是那张冰清玉洁的脸,此刻却像是变了个人,连宫无岁都觉得陌生,他翻身压下,一边托起他左右膝弯。
宫无岁张了张嘴,不待挣扎,又一阵大浪袭来,带着报复似的力道,他差点没了半条命,只能胡乱重复:“你的伤……”
沈奉君却充耳不闻,闷声道:“无妨。”
第105章
上下一颠倒, 宫无岁更是没了逃脱之处,他仰躺着,琉璃灯光和沈奉君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 晃得他视野都模糊起来。
啪嗒——有水滴落在他锁骨上, 宫无岁定了定神, 这才注意到沈奉君也起了汗,细汗浸过他左肩上的牡丹,越显艳丽妖冶, 随着肩背起伏,竟像要活过来一般,宫无岁定定看着那一大片牡丹, 竟像痴了似的,伸手想去碰,沈奉君却在这时微微直起身, 他一错手, 只摸到手臂。
这人发起性来实在凶狠, 不是宫无岁能轻易招架的, 果然还没多久他就缴械投降, 宫无岁虚虚勾着沈奉君的脖颈, 手指穿过发间, 失神时他忽然又看见对方左心处横亘的伤口,越发显刺目。
沈奉君不光有牡丹, 还有同他一模一样的伤口……他胡乱想着, 连被撞得魂飞魄散都管不上, 只微微弓起身,勾住了沈奉君的脖颈。
“沈奉君……让我……让我亲亲你。”
沈奉君却不理人,他又求道:“让我亲亲你……沈奉君。”
他求得那么可怜, 把沈奉君的理智都拉了回来,只能强忍着停住动作,慢慢俯身,在宫无岁湿透的眼皮上吻了吻:“……抱歉。”
“别道歉……”宫无岁只觉得眼皮一热,白梅花的香气把他包围,恰如阙主疏冷外表下隐秘的温柔,宫无岁眼角还挂着泪,说话时眉眼却带着笑意,“与其道歉,不如让我亲你。”
沈奉君低低说了声“好”,又俯身吻住他,一边刻意放慢速度,缓缓动作起来。
如果刚才是狂风骤雨魂魄升天,现在又另一种温柔的折磨,宫无岁被他亲着,却觉得更难捱,他看得出沈奉君也忍得难受,但见了他的眼泪又心软,只能强行克制着。
就这么磨了好一会儿,宫无岁反而先受不住了:“阙主……好阙主,你别再折磨我了……”
这么折磨人还不如狠一点呢!
他挨着沈奉君的脸胡乱蹭,撒娇道:“沈奉君……我不舒服。”
重了不好轻了也不好,沈奉君显然被他闹得没办法,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停下了动作。
宫无岁不解地“嗯”了一声,靠回榻上,迷迷糊糊地对上了沈奉君一双长目:“怎么不……了?”
沈奉君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你要如何舒服?”
宫无岁一顿,心说这要怎么答?偏偏沈奉君一本正经,就这样停着等他发话。
明明沈奉君是受伤的人,现在却反过来伺候起人来,宫无岁偏过头去,含糊道:“就随便你呗……”
“不能随便,”沈奉君把他的脸转过来,温和地瞧着他,“……我会听不懂。”
宫无岁一呆,心说以前怎么没发现沈奉君这么坏,在这种时候也要刨根问底,简直可恶。
“宫然,”被叫了大名,宫无岁连脊背都绷紧了,可沈奉君不达目的不罢休,一问再问,“……我如何随便?”
宫无岁这回像挖了个坑给自己跳,他羞耻地耳根都泛红,终于束手无策,破罐破摔:“随便就是随便你!”
他说完就不管不顾地抱住身上的人,决然献身一般,他没脸看沈奉君的表情,只敢贴着沈奉君的耳朵说话:“随便你怎么都行……你重重地狠狠地都行……你别不动啊,快点……”
他说完只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连和沈奉君对视都不敢,正羞耻时,却听到了一声很低的笑音。
他还以为听错了,从沈奉君怀里退出来,后知后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故意欺负我?”
沈奉君居然会和人开玩笑?还笑得那么开心?
他说完就对上沈奉君笑意未褪的双目,仙陵月孤高,难以亲近,可笑起来却会摄人心魄,宫无岁只觉他一笑,视野都明亮起来,仿佛月辉独照,心中那点不满顷刻飞到九霄云外。
沈奉君只要笑,宫无岁就什么都愿做。
只是这笑意昙花一现,转瞬即逝,沈奉君重新压下来,贴了贴他的唇,低声哄道:“不敢欺负你。”
宫无岁一瞬只觉有丝线钻进耳朵里,又酥又麻,心中更是飘飘然,明明没喝酒就醉得晕头转向,他张了张嘴想说点话,下一刻声音就不受控制地变了调:“啊……”
沈奉君得了首肯,说翻脸就翻脸,又开始毫不顾忌地欺负人,力道凶得骇人,宫无岁本来还想辩解几句,却被他撞得颠三倒四说不清,再一想到随便都行的话是自己亲口承诺的,只觉有口难言,自讨苦吃。
这间卧房简约,床也不够结实,宫无岁失神时忽听一阵古怪的嘎吱声,半晌才反应过来是身下的床榻在作响,长命锁缀在脖颈间,几乎把他缠得喘不过气来,他眼眶滚烫,喉咙里发出几声失控的呜咽,又想到柳恨剑也在杏林,只能紧紧闭上嘴,羞耻地把脸埋进被子里装没听见。
谁知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遮掩还未得逞,就被沈奉君搂着翻了个面。
他跪在榻上,看不清沈奉君的脸,很有些不适应,只能频频转头去看身后的人,沈奉君也很给面子,竟然停下来认真问他:“……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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