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略有些懊悔,邢再洺克制住亲近的欲望,帮他掖了掖被子,转身走出房间,又关上了房门。
整理一下衣服,准备离开。他对潇潇道:“爸爸先回去有事了,你在家好好照顾妈妈,知道吗?”
“知道~”潇潇的眼神活泛地闪烁着,忍不住一路跟着他走到玄关,最终按捺不住,在他穿鞋时小声发问:“爸爸,你跟妈妈~是不是要开始谈恋爱啦?”
“谁教你的?”邢再洺抿着笑意瞪他一眼,伸手捏了捏潇潇的小鼻头。小东西“咯咯”笑着躲开,欢欣雀跃道:“你们都亲脸了呀!不是谈恋爱是什么?视频里都这样演的。”
又捏捏他的耳朵,邢再洺板起脸道:“以后少看短视频。下学期爸爸把你转到另一个幼儿园,你就不能天天看手机了,知不知道?”
“……唔!”赶忙捂住嘴,潇潇不说话了,只剩那双快乐的大眼睛还在骨碌碌地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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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刚从床上腰酸背痛地爬起身,潇潇便端着一碗微微温热的棕黑色药汁走了进来:“妈妈,喝药~”
靳若飞有些头昏脑涨的,困惑道:“是你熬的药吗?”
“不是呀,是奶奶熬的。”把药放在床头柜上,潇潇一脸殷切地道:“妈妈,你快喝吧!爸爸说你身体不好,得吃药才行。”
闻言,靳若飞身子一僵,小心翼翼地瞟向房门外:“你爸爸他……应该走了吧?”
“走了。2点的时候他拿药过来,跟我们说了怎么熬药,就回去了。”
松一口气,靳若飞犹豫地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药,拧眉纠结一会儿,最后视死如归地闭上眼,一仰头喝了下去。
酸苦的味道在嘴巴喉咙里弥漫开,beta男生的脸顿时皱成了沙皮狗,痛苦得不行。潇潇倒开心得很,收了碗往厨房走:“喝了药,妈妈的病很快就会好啦!”
……也不知邢再洺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
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早上的拍摄任务结束后,心情一放松,昨夜操劳过度的肌肉和骨骼也后知后觉地开始发疼。靳若飞一时半会儿不想起来,干脆翻身抱住枕头,摸过手机开始上网。
正如安固言所说,《成长日记》妈妈探班的那期节目已经播出了。自己跟邢再洺的那个“喂药之吻”,不出所料地成为了整个节目的焦点。
D音上的剪辑视频满天飞,配上各种音乐、各个角度,其他网络平台的讨论度也居高不下。网友们起哄有之、鄙夷有之,居然还有人情真意切地大呼“好甜”,快乐地磕起了cp……?
“真夫妻就是果断啊,说亲就亲,一点儿犹豫都没有!我看邢再洺等这一刻等很久了,就准备着在镜头面前宣告主权的!”
“我也觉得……你看他带潇潇去挖蛏子的那个架势,明显是看了《怦然心动》的!我就不信,靳若飞在节目里被安固言各种撩,他就不着急!”
“当然着急啦,你看,这不就亲上来了吗?”
“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搂得那么紧……啊啊啊啊啊!这比最红的偶像剧还会拉扯,我还看什么剧啊!翡翠台快按照这个发展给我拍十期《成长日记》!”
“邢影帝的‘真香’,虽迟但到……”
“之前说得可冷酷了,什么‘邢先生目前为单身’~哟,合着您这是追老婆之前的清白宣言呀?”
“哈哈哈哈哈哈清白宣言!没错,绝对是的!”
……
看着网友们兴致勃勃的脑补,靳若飞无奈地笑笑,心想:如果你们知道,我跟他之间是“炮友”、又或者是“被包养”的不堪关系,你们还会这么想吗?
估计到时候,你们就该说风凉话了吧?
失魂落魄地笑笑,他关上屏幕,把手机放到一边。却没料到,自己家里面也有一个cp粉——潇潇把碗放到厨房,又兴致勃勃地溜了回来,趴到他床边,双眼亮闪闪地道:“妈妈~你跟爸爸谈恋爱的话,要谈多久才会结婚呀?”
结婚?靳若飞哭笑不得,但又不想打破儿子美妙的幻想:“这个……可能要谈很久吧?结婚没什么好玩的,还是谈恋爱比较有意思。”
“这样吗?”潇潇困惑地拧起眉,不知从脑海里搜索到了什么电视情节,郑重地点头:“也对!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跟爸爸还是不结婚的好!”
靳若飞啼笑皆非地扯了扯唇。
傍晚吃过饭,他去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又回房躺下了。客厅传来肥皂剧的声音,靳若飞靠在床头,拿着ipad进行惯例的日常拉片。可大脑却总忍不住回想起邢再洺给自己喂药的画面,以及昨天晚上……两人亲密无间的纠缠。
……他在床上还是那么强势、凶狠。
回想起某些片段,靳若飞感觉骨头默默地酥了一半,只得扯起被子捂住脸,懊恼地滑了下去。事情好像朝着自己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了……跟邢再洺成为炮友、和安固言起争执,那明天呢?明天又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beta男生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手机里滴滴两声,有人发来信息。靳若飞点开一看,发现是邢再洺:“我给你买的药你吃了吗?”
……说曹操曹操到。靳若飞疲惫地看着那行字,良久,才深吸一口气,回复道:“吃了。”
“下午休息得怎么样?”
“还好,睡到五点多。”
“明天还有拍摄任务吗?”
“明天没有,后天和大后天有。”
“拍完大后天,你就杀青了是不是?”
“对。”
查岗一般的询问,干巴巴的陈列在手机屏幕上。靳若飞不知道他想干嘛,只当这人闲着无聊,抓炮友来聊聊天。
对面沉寂一会儿,半晌,又发来一条:“好,专心拍戏。等你杀青之后,我再来找你。”
……找我陪床么?难怪催着我把身体养好呢。
靳若飞自嘲地笑笑,没再说什么,只回复了一个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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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靳若飞早早的就起了。
昨晚睡得太早,今天早上七点,他就睁开了眼,睡意全无。
摸摸额头,低烧好像退了,身上松快不少。他爬起来,慢吞吞地给自己做了一锅皮蛋瘦肉粥,又给妈妈和儿子摊了几个鸡蛋饼。见冰箱里有吐司片,还做了两个鸡蛋芝士三明治。
八点多,潇潇起床。见妈妈坐在餐桌旁,桌上摆着香喷喷的早餐,他扑过去,小大人似的严肃道:“妈妈,你病还没好,怎么能做这么多东西呢?随便煮两个鸡蛋就好了。”
靳若飞从容地撇眼斜他:“那你想不想吃妈妈做的早餐嘛?”
潇潇立即不好意思地露出一个笑:“……想吃!”
“那不就行了!”这小东西,越来越会装模作样了!
吃过饭,靳若飞按照说明书上写的步骤,自己给自己熬药。水开之后,淡淡的药材苦臭味从砂煲中飘出来,开始在家里弥漫。潇潇忍不住捂着鼻子,偷笑道:“妈妈的药好难闻呀!”
“是啊,”靳若飞顺水推舟,故意问:“那我可不可以不喝呀?”
“不可以!”潇潇立刻化身监督员,义正辞严地拒绝:“吃了药身体才会好,不能怕苦的!”
母子俩正说笑拉扯着,突然,靳若飞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向屏幕,见上面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心里不由疑惑:“喂,你好?”
“飞哥!”那头着急的声音有些耳熟,好像是安固言的助理小陈:“安哥今天闹脾气不去拍戏,把自己关在家里,怎么哄都不出来!你能不能过来劝劝他啊?自从昨天你走之后,他的心情就很低落……现在整个剧组都在等他呢,求求你了,帮帮忙吧!”
靳若飞僵了脸,眉眼紧绷着,心里隐约有些生气:“是他让你打电话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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