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死一般的叫声响彻房间。beta男生的手跌了下来,只能徒劳地拉扯床单,双腿蜷曲地蹬着床垫,身体像一座拱桥。
当姿势变换,邢再洺俯身而下,靳若飞昏了头,居然慌不择路地朝他怀里躲去。alpha不禁哑笑一声,搂住他低喃:“……这可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埋首在他颈间深吸一口潮湿的汗味,邢再洺着迷地搂着恋人,肆无忌惮地留下了许多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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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一旦开了闸,就再也关不回去了。
第二天起床,靳若飞后脑隐隐胀痛,还没怎么清醒,就又被邢再洺提醒了视频一事。
他当即把头埋到被窝里,鸵鸟似的装作不知。可脑袋捂住了,屁股却忘了。邢再洺眉毛一挑,好整以暇拉下他的小内裤,又身体力行地让他当了一次床戏的主角。
靳若飞两腿虚软、欲哭无泪,在他怀抱里徒劳地挣扎着,哼道:“好了,好了……我杀青了,以后时间多着呢!”
“以后有以后的份额,今天的你先得让我吃饱了……”邢再洺不知满足地在他颈后嗅闻。一次结束之后,意犹未尽地跟进厕所又开始第二次。看着beta男生被自己抵在墙上欺负得无法反抗、只能任浪潮侵袭的样子,邢再洺就感到一股战栗的兴奋。
反复纠缠到早上十点,这人终于想起自己还有工作,恋恋不舍地跟他吻别:“你在家休息,想吃什么就跟赵叔说……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靳若飞气息奄奄地趴在床上,一根指头都不想动了:怎么没有人告诉他,邢再洺的欲望这么强烈?!……他的腿到现在还在打颤!
……真是要命。
精疲力尽地睡了个回笼觉,直到下午两点,靳若飞才手脚虚软地从床上爬起来。
随便吃了点儿东西,他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会儿外头明媚的阳光,终于有空将邢再洺家仔细打量一遍——两层半的现代别墅又宽又大,单单房间就有十多个。靳若飞披着睡袍慢吞吞地到处逛,赵叔在身后尽职尽责地给他介绍:“这是邢先生的书房,这是会客厅,这是影播厅……”
看见影播厅里那满满三面墙的电影碟片,靳若飞像一只掉进天堂的影虫,惊愕地张大了嘴:“这么多——?!”
赵叔笑得慈祥:“地下室还有一房间呢,把这些藏片看完得两三年。”
靳若飞头晕目眩地走了进去。
等晚上七点多,邢再洺从公司回来。客厅没有人,主卧也没有人,他奇怪地四处找:“小飞?”
赵叔闻声赶过来,忍着笑意道:“他在影音室看电影呢。”
……怎么跑影音室去了?
好笑地走过去,推开影音室的隔音软包门,黑漆漆的室内,只有投影屏的亮光在随镜头变换着。beta男生整个深陷在懒人沙发里,手中拿着一包膨化食品,无措地看着他,活像逃学被抓到的高中生:“你,你回来啦?”
邢再洺不自觉地笑:“看得忘记时间了?”
“啊?”靳若飞这才伸手拿手机,一看都七点多了,赶忙挣扎着想翻起来。但他腰背酸软,加上懒人沙发又软绵绵的,没有着力点,竟是好一会儿都没翻过身。
邢再洺彻底被他这小乌龟似的动作逗乐了,走过去一起躺下,把人搂进怀里:“算了,晚一点再吃饭,陪你把这部电影看完。”
“……好。”犹豫一瞬,靳若飞默默地蜷缩到他身侧,两个人就像夜晚相互依偎的两只鸟,在沙发里暖烘烘的,看着老旧的影片。
他这会儿看的是郑金鹏40年前的成名作《猛虎出山》。老式动作片的动作设计十分有年代感,与现下流行的动作风格南辕北辙。邢再洺看过三四次,稍微有点研究,便轻声道:“这部片儿的动作设计有六爷参与,基本是洪拳的风格。”
靳若飞看得专注,在他怀里点点头:“六爷是正宗洪拳的传人,动作设计得很专业。他还吸纳了黄氏武学的风格,严肃有余,飘逸不足。后来他跟鹏哥拆伙,也是因为这一点。”
……哟呵,够专业的啊!
不禁诧异地低头看向自家小男友,邢再洺见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投影,画面灯光在他专注的吊梢眼中变幻,不禁让alpha想起了他之前轻描淡写说的,小时候没什么消遣,就去别人家里看动作片。
这一刻,邢再洺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孤零零的小孩,独来独往,而动作片就是他寂寞童年的唯一慰藉。直到这时,他才明白靳若飞为什么会执着地想拍动作电影——这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锚点,是这辈子都绕不开的一个命题。
不禁收紧手臂,邢再洺搂紧他蜷缩的身体,在昏暗中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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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6日是邢再洺的生日。
38岁,一个不上不下的年纪,没什么可庆祝的。邢再洺不想大宴宾客,只可惜老友和老板不放过他:
“又不用你搞得多隆重,你随便办个party就好了。比如说在院子里烧烤啊、喝酒啊,大家聊聊天儿,也顺便正式给咱们介绍一下小飞嘛,对不对?”
打蛇打七寸。陆庭风虽然跟邢再洺私交不深,但他看人一看一个准,十分机智地掐住了alpha的命脉。
果然,邢再洺的面色有所动摇,挑剔道:“……来那么多人,万一把他给吓到了。”
“他都多大人了,怎么还会被吓到!”陆庭风积极游说着,还扭头向秦近伦寻求帮助:“秦哥,你说是吧!……好歹是正儿八经的男朋友,肯定得给大家介绍一下的嘛!这是让他安心,不然人家还以为你是玩玩儿呢。”
……得嘞,这句话出来,邢再洺可是必办不可了。
当天晚上,睡前搂着人惬意地缠绵了一轮,邢再洺的手在靳若飞汗津津的后背上意犹未尽地来回抚摸着,沙声道:“……我生日那天,朋友们准备来聚餐,到时候我带你给他们见一见,顺便认个人。”
“要聚餐吗?”靳若飞明显有些无措,“我还说……”话说到一半,他欲言又止地闭上了嘴,点头道:“那就聚餐吧。”
邢再洺却饶有兴致地凑上前,盯着他躲闪的眼睛问:“你本来准备怎么样?”
“我……我打算,给你做一顿饭、做个蛋糕什么的……不过确实有点儿寒酸了,你就当做没听见吧!”伸手凌乱地挥舞两下,像是要拂散刚才的话。靳若飞用被子把头一蒙,似乎羞耻于自己不入流的策划。
邢再洺却高兴极了,两只手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贴着他燥热的面颊细细亲吻:“哪里寒酸?……我可是期待得很。明天你就给我做,我要提前过生日……还要提前拆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还没到呢!”靳若飞在他的亲吻之间艰难地辩解。
“是吗?”邢再洺装模作样,乘机搏乱:“那就拆你来吃好了。”
到了16日那天,夜空晴朗。花园里张灯结彩,两排烧烤架从草坪这一头延伸到那一头,师傅们不断烤制着美味的食物,浓烈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之中。
亭子下方是酒水吧台,专业的酒保站在台后,为来宾们调制各种各样的鸡尾酒。白心梧跟老公林导靠在台前,正端着酒杯缓缓啜饮着,与秦近伦和他的妻子王晨艺闲聊。
“阿洺还不带他的小男友出来呀?”从未见过靳若飞的王晨艺对他感到十分好奇,忍不住期待地询问老公。一旁白心梧哼笑道:“这是邢再洺第一次把人带进社交圈子里,他肯定要把小飞打扮得帅气出众才会领出来的。”
“这么说,阿洺这次是认真的?”林导面色促狭,似笑非笑地睨老婆一眼:“你不吃醋?”
“我吃什么醋。”白心梧不屑地“嗤”一声,望向别处:“我还欠靳若飞一个大人情呢!那小子实诚得很,我都怕找不到机会还人情。”
“这有什么难的?”林导满不在乎,“有什么好的本子,让他在里面演一个好角色不就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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