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只有一家照相馆,陆泯陪他买食材时说想拍合照,于是进去拍了一套。
照片里,雪辞换了身华丽的小王子礼服,脸颊被旁边的男人亲吻着。
陆泯非要放这张进去,怎么劝都没用。
雪辞没在这种小事上耽误时间,眼看天色微亮,他迅速换上一套舒适的休闲服,拿上行李。
陆泯将人送上马车后,回到房间,病态地闻着雪辞换掉的睡衣。
……好香。
他深吸口气,将鼻尖凑到衣服里面。
*
雪辞先去了小旅馆。
在门口登记好姓名后,他直奔比尔的房间。
天色刚亮,旅馆里很清静,敲门声在走廊里传得格外清晰。
比尔很快就来开门了。
男人金发凌乱,眉梢压下来,周身气压很低。
显然是刚被吵醒的。
雪辞等着被骂,结果出乎意料,比尔只是朝他看了眼,低沉着嗓音让他进屋。
态度并不恶劣。
也许是还没睡醒,雪辞没进屋,催促道:“我请到了四天假,我们要回家一趟。”
我们?回家?
无论是哪个词语,都不太符合他们此时的关系。
比尔稍微睁眼:“你是说哪个家?”
雪辞趁机试探:“你认识我跟我丈夫的住所吗?”
“那我怎么会知道?”比尔冷笑了声,“你瞒得跟什么似的,从来不让我去找你。”
就好像,他是对方生命中的一个污点。
攀上高枝后就立刻摆脱关系。
也很正常。
毕竟他这样的混混,跟贵族怎么能比?
雪辞不愿意再跟他来往也正常,可为什么还要欺骗他?
害他等了那么久,还偷偷自己做了个结婚戒指。
比尔绝对不会说出这些事情,就好像他真成了雪辞的一条狗,随便几句话就让他翻来覆去茶饭不思。
甚至不远千里跑过来找他。
并不是找。
他只是想给雪辞一个教训。
欺骗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会被艹得边哭边流口水,碰一下就敏感地喷水。
比尔将门直接打开,语气莫测:“先进来再说。”
雪辞正琢磨着这几天去哪里找丈夫。
比尔并不知道他们的住处,那总知道他们经常去的地方吧。
他一路跟着比尔,黏在旁边,总是在问自己的丈夫。
很显然,这位贵族是雪辞最喜欢最无法忘记的一位。
比尔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愤怒、失落、酸涨……
他用一贯恶劣的笑容伪装起情绪:“我要脱裤子洗澡了,你跟进来,是想看我洗,还是要跟我一起?”
雪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跟着比尔进了浴室,他尴尬地退到门外:“那我在外面等你。”
模样看着可怜得很。
好像被人欺负得多厉害似的。
比尔觉得自己真贱,看雪辞那副模样,不受控制地出了浴室,从柜子里拿了牛奶面包,甚至把电视打开。
伺候完之后,甚至还要解释一句。
“我很快就洗完。洗完就出发。”
雪辞“哦”了声,也没吃放在手边的面包,只是专心盯着电视。
有声电视刚普及了一段时间,是黑白的。
雪辞家里有一台差不多的,是他爸妈结婚时买的老古董。
他抿住唇,突然有点想家了。
比尔把人伺候好心里才踏实。
总算能清净洗个澡。
结果脱完上衣,手指刚放进裤子边缘,门就被推开——
雪辞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小脸白了又红。
唇瓣像是刚被咬过,上面一道清晰的水痕。
比尔眼皮不受控制狂跳。
他别开视线,粗着嗓音掩饰住自己突然涨起的反应:“又怎么了,祖宗?”
雪辞也没心思去听他嘲讽的语气,手指揪住他的衣服,支支吾吾:“外、外面……电视……”
“电视坏了?”刚说完,一道高亢的声音顺着浴室门传进来。
小旅馆的电视,播放什么深夜电影自不用说。
比尔语气散漫:“怕什么,你都做——”
他顿住,盯着雪辞湿漉漉的眼眶。
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雪辞说自己失忆了。
所以,关于那方面的记忆也忘了。
“雪辞的第一个男人”这种念头窜进脑子里后,就再也没办法忽略。
比尔心脏控制不住地跳。
昏暗的小浴室里,他凑到雪辞脸颊跟前,将粗重的呼吸打在那片柔软的腮肉上。
“要不要跟我试着做?”
什么……
电视里的声音终于停下来,雪辞的表情松懈了点。
他没跟上比尔的节奏,刚想开口问,就看到比尔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半透明的小东西。
雪辞表情僵住,终于意识过来:“你、你……”
“那个脏了,我重新买了。”比尔将东西在小骗子面前晃了下,“我买得最贵的,材料很滑。”
“不会把你那里弄肿。”
第175章 可怜寡夫(14)
雪辞脑袋发懵,迟钝地看向那头金发。
比尔的轮廓清晰,眼窝深邃,在贫民窟混了这么久,风吹日晒地做体力活,肤色也就深了一点。
是很典型的西方白人长相。
“你……怎么又说这些?”雪辞想要拽住他的衣服,结果却发现对方赤裸着上半身。
他尴尬地收回手:“去把电视关掉吧。”
比尔被他羞恼的表情弄得眼皮一跳,嗓音沙哑:“不做了吗?”
男人自己都未曾察觉,他以为被迫当的奸夫,被迫提供身体给雪辞使用,一副贞洁的模样。
可雪辞一直不提这回事,他又不高兴了。
耍什么花招呢?
如果……真成了雪辞的第一个男人。
比尔的喉结来回滚动。
那他,就原谅雪辞之前的那些欺骗。
比尔刚睡醒,裤子是宽松的休闲款,布料被撑起得很高。
浴室的空间实在太小,这些变化很容易被察觉。
雪辞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尴尬地移开视线。
被注视后,那里措不及防又撑大了些。
怎么变得这么清纯?连经常需要的东西也忘了长什么样子吗?
盯着耳垂泛粉的漂亮男生,比尔突然意识到——他在欺负人,还欺负得……很过分。
“我去关电视。”
比尔错开身体,出了浴室。
电视信号不好,已经出现了一层雪花。他俯身,干脆地摁下开关。
不远处的桌子上,是被拆开的牛奶,纸盒上沾染了一液体,面包的包装也撕开了,被咬了一小口。
比尔皱眉——他想到之前两人挤在一间破屋的那几年。这种品牌的面包牛奶是他能力范围内能提供的最好选择。
雪辞当时吃得很高兴,咬一口都冲他笑一下。
唇角都是甜的。
可现在,跟丈夫过了几年好日子,这些都变得难以下咽。
而雪辞还是一样的难伺候。
可竟让他如此怀念。
比尔突然想要去挣更多的钱。
雪辞想要吃什么,他都有能力去买。
他觉得自己应该就是下贱,下贱地想要去做雪辞的狗。
明明被抛弃过一次,隔着老远终于找到这位主人,准备把人身上的衣服全都撕咬掉,再浑身都舔舐一遍长教训。
可真找到,被像从前那样摸两下,就又乖乖去当狗了。
完全不长记性。
雪辞会不会转眼就忘了他?
小旅馆的房间变得安静,奇怪的影片被关上后,雪辞从浴室出来,结果一眼就看到比尔将那个半透明小玩意儿夹在指缝里,来回摩挲。
比尔比他想象中要干净,手指是正常的肤色,完全没有被烟熏黄。
他不知道,跟丈夫结婚离开后,比尔就算再愤怒再失落,也不敢抽一根烟,只因为他嫌弃烟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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