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炉子上的热汤升起烟雾,耿耀洗着牌道:“和之前一样,规矩你们都知道的,真心话或者是大冒险,不带爹,他玩不起,绍年输了可以让耿文替你。”
耿父又被气到,纪绍年悄悄看了眼耿文。
彦遥拽他:“那我呢?”
耿耀故意道:“那看我心情。”
这游戏在武平县常玩,厚哥儿许久没玩,已是有些等不及,忙道:“二婶婶,我替你,我替你。”
彦遥冲耿耀冷哼了声,却也好奇这是什么玩乐,耿耀刚把东西从怀里拿出来,这气氛瞬间就变了,连蕙娘都有些又喜又怕的的神情。
秋雨和翠茵往锅里下着菜,耿耀给每人发了张牌,彦耀和纪绍年也不懂,就看厚哥儿嚷着是他爹输了,他二叔赢了。
耿武:“大冒险。”
耿耀:“对着厚哥儿说三遍:你爹是头大笨猪。”
纪绍年+彦遥:???
秋雨和翠茵端着盘子傻眼,直直的看着耿武冷着脸,走到厚哥儿面前,严肃道:“你爹是头大笨猪,你爹是头大笨猪,你爹是头大笨猪......”
她们忍着不敢笑,不妨耿母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耿家人乐成一片,蕙娘的眼泪都笑了出来,也就跟着笑弯了腰。
第二局
输的人是蕙娘,赢的人成了耿文。
耿文笑的温和:“大嫂,大哥是何时爱慕你的?”
纪绍年+彦遥震惊脸:...对夫君/三弟,刮目相看。
蕙娘脸羞的通红:“我,我不知道,就是娘说要给我说亲,他拦着不让我出门,说媒人提的那个人不好,他要自己帮我挑,也不知怎么的,他挑着挑着...就夜里敲我房门,说他觉得他最好。”
耿耀拍了拍耿武肩头:“大哥,没想到你这么自恋,真是不要脸啊!”
耿武装镇定,可架不住已经尴尬到用左手拿筷子:“嗯,追媳妇,总归要不要脸些。”
这一晚,耿家的笑声延至半夜,一坛子酒都喝的精光,秋雨和翠茵都跟着玩了起来,借着酒劲,耿耀与耿文碰了个杯,道:“给你道个歉,那日是二哥混账了。”
耿文惊的都快醒酒了,见耿耀又拍了拍他的肩,也明了了过来。
他们俩是兄弟,都不会记仇,这事也是随风而过,可如今已经不同,两人各自娶了夫郎,闹了这么一场,明面上的话是要走个过场的。
耿家这两日的怪异也是如此,若是以往,耿父耿母能提着棍子揍一顿耿耀,但这事的源头是彦遥和纪绍年,他们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像那日耿文跪着,他们踌躇不敢去拽耿耀过来,是怕彦遥心伤。
这两日更是力求一碗水端平,就怕惹到了这个或是那个的,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彦遥学了狗叫,纪绍年被厚哥儿教着做了个鬼脸,连耿父都在院子里青蛙跳...
以往日子太贫瘠,彦遥对如今幸福留恋不舍,他给纪绍年递了个台阶,道纪绍年家的厨子厨艺很是好,那个八宝鸭最是好吃。
纪绍年说那自然是,把自家厨子夸了又夸。
对不起三个字难以说出,他只垂首低声道:“我,我日后,再也不说那话了。”
彦遥浅笑着,主动说了个好:“我知道你是个没脑子的,原谅你这一次,日后见了我叫二嫂。”
愧疚的纪绍年气的不轻,脸上变来变去的,彦遥不用问都知道是何故。
想来是在忍与不忍间徘徊。
“你才没脑子,这次是我错了,但我还是看你不顺眼,我以后才不叫你二嫂,这一辈子都不叫。”纪绍年终归是没忍住,说着别开眼不看他,又用一只手捂着耳朵,这是不想听到彦遥说话的意思。
彦遥端起一杯梅子酒,眉眼带了抹温柔笑意,人总是要知足的。
人各有异,聚在一家也是缘分,耿家人无坏人,哪怕是纪绍年,可以说他蠢,说他说话做事没分寸,但大奸大恶,暂时还沾不了他的身。
彦遥善观人,他知道耿家每个人的脾性,听着耳边欢乐,心中升起万千柔软。
无碍的,只要品性无碍,只要大家都想好好过日子,哪怕性子不同,行为处事不同,也可以慢慢磨合的。
“牌拿来,我们来玩。”彦遥盘腿坐在床上,指着刚倒了水回来的耿耀。
他双颊泛红,耿耀走过去贴了贴:“喝多了?”
彦遥做了个拂开他的动作,那衣袖从耿耀脸上扫过,耿耀垂头看了看,古代还是有点好处的,衣服不脱,硬了看不出来。
“玩,真心话大冒险。”
“行,不依你又要闹。”
耿耀去堂屋把牌拿过来,脱了鞋和外衣坐到床上。
彦遥:“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不能自己选,谁赢谁选。”
耿耀眉梢微调:“行啊!”
转瞬间,耿耀乐道:“你输了,过来亲我。”
“亲?”彦遥。
“嗯,我上次不是亲过你的唇?忘记怎么亲的了吗?”
大哥说的对,追媳妇不能要脸,之前是心里稍微有些不确定,这次把彦遥从山上弄下来,耿耀都确定自己爱他了,那定是要快速的把人吃干抹净的。
至于彦遥现在还不爱他的事,或许是还不知道什么是爱的事,以后再说。
彦遥抿了抿唇:“我知道。”
跪坐的他直起身,膝盖往前挪了挪,随后手按在耿耀双臂上,抬头去贴耿耀的唇。
亲吻一事,被动和主动完全不是一回事,只这一下,彦遥就已快体力不支,脸红似火烧,脑中回想那日耿耀是如何吻他的。
耿耀垂眸间,入眼是彦遥轻颤的睫毛,绯红的肌肤,喉咙不由的滚动两下,他家夫郎美味的让他口齿生津。
只贴一下可不算吻,他正想趁机搂着人好好亲一番,彦遥就红唇轻启,含住了耿耀的下唇。
耿耀:......艹,他家夫郎就是个大宝贝。
把学到的吻做完,彦遥满脸通红的退回到自己的地方:“好,好了。”
耿耀拿起牌:“来来来,继续继续。”
纱衣褶皱如云海,彦遥被揽着腰,半个身子都朝后仰着,眼尾已是溢出湿润来。
“杀,杀猪郎,好,好了吗?”
说来委屈,他一直输,耿耀换着地方亲,这次是他身前那...
耿耀恋恋不舍的放开他:“还玩吗?”
彦遥衣衫松散,他别开脸系着肚兜,恼怒道:“玩,我还没赢过。”
耿耀:“行,肯定让你赢一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耿耀的嘴开了光,下一局当真是彦遥赢了。
“真心话。”彦遥说,耿耀意外了下。
“去过青楼多少次,在青楼有几个野狐狸,最爱哪个野狐狸,最爱这个野狐狸的何处?”彦遥心口如被棉花塞满,酸胀的难受,却还是不服输的盯着耿耀看,等着他回话。
赢一次不容易,彦遥一口气全问了出来。
耿耀:......额。
野狐狸没有,青楼确实是去过,还有几个因为他的理解,就把他当成是红颜知己的姑娘和哥儿。
嗝屁,原还想着今夜补个洞房花烛夜,现在的走势,彦遥这祖宗占有欲爆棚,不把他砍了都算心慈手软。
“说...”
“额...没有。”
“没有去过青楼?”
“去倒是去过,其他的没有,没有野狐狸。”
“没有野狐狸你去青楼那处不正经的地方作甚?”
“额...就是,瞧瞧...我发誓,真的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连人家姑娘哥儿的手都没牵过。”
这话说的让人恼,彦遥刚才被亲的脸红腰软,现如今抓起一旁的软枕就朝耿耀身上打去:“你就是混账...”
月亮高升,耿家角门被去敲动,那声音如冬日急雨,耿耀忙逃道:“我先去看看是谁敲门。”
唯恐跑不掉,耿耀是边跑边穿鞋,这边出了门,手里的鞋都才穿好一只。
彦遥气的狠,等他捋捋怎么哄人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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