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遥后背被枯草扎的发疼,可他不愿说,只勾着耿耀脖颈,闭上眼享受此刻肌肤相贴,唇舌搅拌。
泪水从眼尾落下,彦遥的委屈,恐惧,怒骂,疲惫,如幼兽一般从喉咙呜咽而出。
耿耀吻他眼角,吻干他的泪,最后落在他红着的眼帘上。
“对不起。”
“呜呜呜,你混账。”
“嗯,我混账。”耿耀:“阿遥别哭。”
有许多话想说,但好似也不用说,彼此都懂,彦遥泪水模糊了视线,却瞧到了耿耀深眸中的心疼和亏欠。
两人相拥着,彼此赤城,彦遥等了好一会,见耿耀跟个傻子一般的无动作,不由的瞪他:“杀猪郎,你那处似铁一般。”
耿耀:...“嗯,抱歉,不受我控制。”
“我们俩的衣服都馊了,不洗今日没法穿,就留了这一件盖着。”
彦遥继续等。
又瞪他:“那为何不寻门进去,可是找不到哥儿的门路?”
耿耀:......
“额...”他趴在彦遥肩头,笑的停不下来,他这夫郎,多可爱。
彦遥自觉收到了嘲笑,气的咬他,只耿耀皮糙肉厚的,咬的牙疼。
耿耀任他咬了一会,起身去拿火堆前的衣服,只他大大咧咧的没衣服穿,那处狰狞的让彦遥心惊胆战,脸上红的似火烧。
耿耀里衣未洗,直接穿外衣,穿衣时任由彦遥打量,笑道:“等你养养身体,怕你小身板受不住。”
彦遥想不服的说一句自己身板不小,在哥儿中都算是高挑的,和男子身高也无差,只又看了眼耿耀的......把话又憋了回去。
茶壶塞狼腿,确实...确实让人怕的慌。
彦遥虽睡了一觉,身上还是乏的厉害,只觉得内里已经破碎,如风吹就散的绒花。
盖了一夜的馊里衣,耿耀是扯过衣服就穿,彦遥却受不了,知道有温泉,又让耿耀抱着他去温泉里把自己洗了一遍后才穿好衣服。
嫩草冒出头,树上添了新绿,两人找了片有阳光晒到的草浅之地躺下。
彦遥枕着耿耀手臂,道:“你不是说回家吗?我还想着是回宁安县。”
耿耀:“宁安县还乱着,过几日再回去。”
彦遥:“你和我说说你出城之后的事。”
耿耀闭着眼说与他听,从出了封洛城,到去寻他...
吴思鲁带兵五万而来,未听号令,直奔了宁安县,从后把布折杀退到阳武城外,现如今两军在阳武城厮杀,后面如何还不得知。
宁安县,暂时是脱困了,但是也只是暂时,这世道,难说。
彦遥心又提了起来:“能杀得退吗?”
耿耀过了好一会才道:“应该可以,吴思鲁用兵不错,拼死追击布折,未曾让他全部逃入阳武城,若不然布折全军进入阳武城,那就是难上难。”
“只不过吴思鲁一路急行军,将士都未曾休息过,身心俱疲是肯定的。”
“再加上镇北王和安王得到大本营遭袭的消息后,掉头转了回去,吴思鲁能把布折赶到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彦遥:“我们之前怀疑戴正平是奸细,你当众脱了他裤子却没看到那个祇字,原以为是冤枉了他,不曾想他那夫郎有问题。”
他诧异道:“居然是哥儿奸细。”
外面走动多男子,哥儿和姑娘家确实让人有些想不到。
耿耀嗯了声:“是我疏忽了,如果我多想一步,王千总也不会死的如此冤枉。”
彦遥见他难受,头往他肩上移了移:“那戴正平夫郎呢?可活着?到时候可以审一审。”
彦遥未束发,耿耀在他头上揉了揉,满头青丝如绸缎,耿耀格外喜欢。
“死了。”解释道:“当时没死,让人把他关了起来,等结束就找不到人了,后来在街上的一个巷子里找到的,已经换了衣服,双腿被人砍了,县衙仵作说他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彦遥猛的看他,双眸里惊诧不已。
耿耀又在他头上揉了揉:“我和纪县令都觉得是戴正平干的,不过没证据,戴正平也不认。”
那哥儿在城门生事的时候改了妆容,又故意用了粗狂嗓音,装作是男子之身。
后来王千总死,城门破,只把他关了起来,谁也顾不上他。
戴正平认巷子里没了双腿的哥儿是他夫郎,不认城门生事的叛国人是他夫郎。
彦遥因这消息呆了好一会,最后轻声道:“那哥儿虽该死,但戴正平还真是狠心。”
他问:“你说,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家夫郎有孕了?”
耿耀:“他知道,在军营和人说过。”
“哦。”彦遥感叹道:“你们男子可真狠心。”
耿耀:......“别因为一个人打击一片。”
“我说错了?”彦遥悠悠道:“他杀子杀夫郎,你抛弃父母夫郎......”
“祖宗,我错了。”耿耀求饶。
彦遥这才收了声讨。
打猎泡温泉,白日睡在草地上,夜晚在山洞相拥而眠,耿耀似山间猎人,不提回去的事,彦遥前两日不觉有异,之后便觉得他心中藏了事。
彦遥问了几次,耿耀都笑着说没事,问的狠了,他就把彦遥掐在怀里吻着。
脏了的纯白洗的干净,却没了以往的光泽,带了层蒙蒙灰色,穿在身上倒像是染了人间烟火。
小溪缓缓流淌,几只无名鸟儿在树枝上跳动,暖阳照的人犯困。
当迷迷糊糊中又被人抱在怀里,彦遥习惯的勾住那脖颈,下一瞬,饱满充盈泛着光泽的唇瓣来了客人,不用他招待一声,那客人就自顾自的吃起了美食。
流连忘返,食之入髓
彦遥总觉得耿耀有话想问他,可两人在山上待了半个月,临到下山耿耀都未问。
耿耀躲了半个月,回到宁安县时他站在城外许久,城楼上宁安县三个字还在,只是城墙被破坏的厉害,那门还在修整。
有人进城出城,繁华不在,荒凉满目,却也有了几缕人间烟火气。
静了许多,街中的声音街头都能听到,以前,两人站在一处,都会不自觉的提声说话,唯恐喧嚣压了话。
街两侧没了热气升腾的早餐摊子,现在人最多的铺子是两种,能买到白布的布庄,还有卖棺椁纸扎的凶肆。
凶肆毕竟是经营丧事的,活人忌讳来的少,只有家中死人才走一趟,在一条深静的巷子里。
现在凶肆内的每个铺子都排满了人。
棺材店,纸扎铺......门外排队的人暮气沉沉。
头顶日月,可那日月之光照不到死如灰烬的心底。
高声哭喊让人悲泣,这种哭都哭不出的安静让人恍惚。
彦遥突然就懂了,耿耀为何躲在山上不愿回来。
此时天空明明是明朗的,可却似有阴沉的云层把整个宁安县笼罩。
纸扎铺里突然传来吵闹,耿耀上前了两步,是纸扎铺里的东西已空,买不到纸钱的人不依后终于崩溃大哭起来。
一哥儿身怀有孕,手牵着四岁的孩子,被堵在门口出不来,耿耀推开一侧人,把他护了出来。
忽而,心似落上无数钢针,扎的他红了眼眶,看着哥儿手中抢到的纸钱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认识这哥儿,这哥儿却不识得他。
不,是认识的,宁安县现如今无人不认识耿耀,只是他不知道耿耀认识他。
他和夫君李柱子就在城门处支了个面摊,耿耀还未来吃过。
耿耀吃过,彦遥抱着他牌位成婚那日,他骑马归城那日,吃过这哥儿的三碗面,很好吃,他那夫君叫李大柱,夸他夫郎煮的面很好吃。
那时的他们因闲话生了气,他夫君李大柱问:若是我死了,你是否愿意养大孩子,抱着我的牌位过活。
他嫌弃夫君不讲理...惹的李大柱伤了心。
耿耀还记得那日,李大柱嚷嚷着不干了不干了,要花钱进戏楼听戏,奢侈一把。
那日的阳光正好,天空一道绚烂彩云,他夫郎在后面喊着:回来拿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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