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俯身揪住青年的头发,强迫对方抬头:“毕竟师兄对我也厌恶至深,对一个瞎子都能笑得那么好看,唯独对我没有好脸,还四处说不认识我……怎么,看我活着回来,很失望吧?”
说到这里,他微笑起来,加重了力道。
青年被重重摔回去,在剧痛中猛然睁大眼睛:“你跟踪我?!”
第103章 暴戾
“师兄行径这般招摇, 还用得着我特地跟踪?”黑衣青年冷淡地笑笑,手指已不容抗拒地扣住“戚清”的命门。
他的灵力入侵得太过蛮横,青年顿时闷哼一声, 额头渗出细密冷汗,本能地挣扎起来, 却被身上人压制得动弹不得。
“岳寂”扣着他的手腕探查片刻,忽地低笑:“看来离了我,师兄过得确实不怎么样, 经脉破损至此……是突破失败的反噬?”
“那又如何?”青年哑着嗓子, 仍然强撑道:“折辱我一个小小金丹, 你很得意?”
身上的人骤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毫不犹豫地割开了自己的手心。
殷红的血珠滚落, 顺着手心, 一滴滴落在青年素白而汗湿的肌肤上, 红与白的交映刺目极了。
戚清看得手掌幻痛, 忍不住啧了一声。
不知道岳寂在哪里养成的习惯, 无论是在记忆里还是现世, 总是动不动就割手放血,以为自己的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不是做梦都想要吗?”
黑衣青年低下头, 染血的指尖恶意碾过他的唇畔,扬眉道:“这可是你曾经宁愿杀了我都要得到的东西, 何必与我客气?”
他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满意地看着青年在血腥味里眸色迷蒙, 本能地仰起脖颈,却又在最后一刻别开了脸。
“怎么,不喜欢?”“岳寂”嗤笑着重重冲撞了一下, 听他痛哼出声,眼底戾气更甚:“师兄现在倒是学会装清高……啊,我忘了,是送到手的东西根本不值得师兄珍惜。”
青年攥紧了手,竭力让声音变得平静:“是不是看我狼狈,你就痛快了?”
“……当然!”
“岳寂”骤然拉下了脸,狠声道:“看你自作孽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我不仅痛快,我还要你日日悔不当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着,他猛然把掌心鲜血狠狠抹过青年颤抖的身躯,像是为一道残忍而荒淫的仪式奉上的祭品。
接下来的剧情戚清都不想说,“岳寂”的体力好到恐怖,就这么不知疲倦地折腾了快一天一夜。即便用血吊着“戚清”的命,依他来看,面前的青年也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了。
他既碰不到两人,也出不去这个房间,只能万分痛苦地围观,从一开始的不忍,到麻木,再到背后生出一丝微妙的后怕。
——按照这个程度来看,岳寂的那几次恐怕根本就没有尽兴。
当这场折磨终于结束时,“岳寂”冷漠地抽身,看着身下人满身狼藉,粗暴地将人扛起,转向内室深处。
戚清这才发现屋里竟藏着一眼温泉,“噗通”一声,青年被扔了进去,紧闭双眼,如濒死的鱼一般恹恹伏在池边,一动也不动。
“好歹也是你师兄,就算无情,也该留几分体面吧……”
戚清叹了口气,半跪下去想看看青年的伤势,却听水声响动,“岳寂”紧跟着跨入了池中。
他不紧不慢地褪下仅有些凌乱的衣衫,把昏迷过去的青年搂在怀里,娴熟地撬开牙关又喂了点血,而后开始细致地清理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
青年身上伤痕新旧交错,大大小小,有些是方才留下的,有些时间更久一点,像是与妖兽搏斗的旧伤,全都被龙傲天面无表情地一一处理妥当,最后才用流水将人仔细洗净,捞出来擦干,打横抱起,扔到了隔壁卧房的床榻上。
戚清心惊胆战地去探青年鼻息,生怕人给龙傲天玩死了。
还好,“戚清”很坚强。
从这天起,这间不见天日的密室就成了青年的囚笼。
“岳寂”从不许他踏出半步,也吝于与他交谈,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起码跟现实里那个一日见不到他就天都要塌了的徒弟不一样。
但两人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光里,“岳寂”几乎都在强迫他。
起初青年还会激烈反抗,到后来不知是麻木还是彻底绝望,任凭对方如何摆布都无言受着,再无反应。
开了直播也会被和谐,戚清只能自己当观众,看得一言难尽。
他私下对照了时间线,旋即恍然。
原著剧情正是在龙傲天离开这里的时间点触发的!
也就是说,龙傲天不在这里的日子里,一边跟外面的红颜知己闯荡修真界,一边……等等,好像有什么谜题解开了呢。
他无言地抬头。
难怪龙傲天一个后宫都没收,甚至在宗门大比差点遭人陷害,还要特意提起师兄的名字。
——敢情是把师兄囚禁在这里,翻来覆去地做了又做!
更恐怖的是,“岳寂”还给“戚清”下了禁咒,自尽?想都别想。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说到做到。
戚清看得毛骨悚然,心里偷偷告诉自己,以后万事好商量,实在不行他退一步海阔天空——总之千万不要让岳寂发疯。
虽然青年气色和修为都在龙傲天的“滋养”下维持得不错,却像一尊漂亮的人偶,正在一点点地流逝生机。
他被关疯很正常,就在戚清也要跟着被关疯时,事情终于迎来了转机。
天度宗极力封锁的“戚清”被抓走的消息不胫而走,第一个找上门来的竟是谢棠和谢棣。
二人费尽周折,拼命潜入,试图救出“戚清”。
但很可惜,她们失败了。
两人被押到了“戚清”的面前,“岳寂”抱臂冷笑:“真是情深义重,连这种地方都能找来,师兄给她们灌了什么迷魂香?还是说……你们私下有染?”
“住口!”“戚清”气得脸颊酡红,声音都在发颤:“我与她们清清白白,你休要污蔑谢棠!”
黑衣青年的脸色骤然阴沉,大步上前掐住他的下巴:“污蔑?师兄对外人倒是护得紧。”
他厉声道:“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一个废人,也配在我面前逞英雄?”
青年的脸颊一下被掐出了红印,谢棠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道:“住手!不许你折辱戚师兄!我和弟弟本事技不如人,受死就是!为难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你算什么正人君子!”
“岳寂”猛然转向她,眸中燃起两簇火焰,咬牙切齿道:“我不才不稀罕当正人君子!”
他狠狠胸口起伏了几下,目光触及“戚清”时,忽然松开了钳制,手指却恶意地滑向青年衣襟深处,声音莫名温柔得可怕:“师兄最清楚了,是不是?”
“戚清”死死盯着他,他亦不甘示弱地盯回去,谢棠和谢棣急得满脸是泪,却无能为力。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压抑,戚清顶着对峙走上前去,用劝和的口吻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
虽然明知无人能听见,他还是认认真真地当起了和事佬:“各退一步行不行?岳寂让小姑娘和她弟弟好好回去,两个凡人千辛万苦找来也不容易。至于你呢……”
他看向青年,迟疑了一下,还是叹了口气:“你就哄哄他嘛,也好少遭点罪不是?俗话说的好,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他就想听你说点软话。”
做了这么久的旁观者,戚清也算摸清了二人的脾气,絮絮叨叨地劝解了一大堆,不知是不是错觉,青年忽然轻轻转眸,朝他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岳寂”眼中怒火更甚:“既然你要护着她们,那就让你看清楚——现在你的性命都在我手上,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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