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原著剧情抽风,让龙傲天的第一任师尊闪亮登场,来给龙傲天撑腰?
不管其他人是何感想,乾元剑尊到了近前,负手立在戚清身侧,护持之意不言而喻。
玄天阁长老被驳了面子,脸上不大挂得住,勉强拱手道:“乾元剑尊言重了,老夫只是一时失言。”
乾元剑尊却未看他,只轻声问戚清:“可有被为难?”
果然是来撑腰的……但为什么像是给他撑的?
戚清稍有些意外,若有所思道:“本来是有的,但……”
乾元剑尊面色一肃,玄天阁的人如临大敌,仿佛他是什么一句话就能挑拨争斗的妖妃。
“若玄天阁少掌门愿答应我的要求,那便没有了。”说着,他冲霍誓挑了挑眉:“毕竟我的要求也很合理,是不是?少掌门?”
短短几句话,局势已然反客为主。
戚清反客为主,将最开始提出照镜自证的霍誓架了起来。
霍誓吃瘪,急切地看向长老:“我如何为难他了!”
长老心里那个苦,却又不敢在渡劫期大能前以势压人,一时只能瞪着戚清,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话:“是,戚道友说的不错,那晚参加过夜宴的道友都应当验证一番。只是宝镜到底是云霄宗的重宝,无法现在请出,还请诸位再等几日,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
被拖下水的修士们不由松了口气。
再等几日是几日?既没明说,便是个体面暂搁此事的台阶。
若是识相,就该顺着下了,偏偏有人从不识相。
戚清不依不饶地追问:“您说的‘再等几日’,究竟是几日?能否给个准话?”
霍誓狠狠憋了一口气,怒目而视。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本以为能借舆论施压轻松得手,如今却骑虎难下,被反将了一军。
他算是看出来了,天度宗小是小,来的这几人却都是刺头,谁敢碰就扎得谁满手是血。
面对数道愤怒的目光,戚清笑笑:“虽然我是闲人一名,可不保其他道友都如我一般闲适,是不是?”
霍誓木着脸道:“三日。”
乾元剑尊微微颔首:“那便以三日为期,本尊会亲自等着,还我宗弟子一个清白。”
虽然场合不对,但看着玄天阁的人一脸吃瘪,戚清差点没绷住唇角。
——不管怎么说,己方有大佬撑腰的感觉真是爽爆了!
只要拳头够大,对方就是再不讲理也得说人话,你说是吧玄天阁?
闹剧收梢,戚清跟在乾元剑尊后面准备离去,转头见岳寂眸色幽暗,仍在原地一动不动,便拉了拉他:“做甚?先回去。”
岳寂敛眸握住了他的手,忽然传音道:“师父,等我。”
他才是师父唯一的道侣,总有一日,他也会到渡劫期,强到无人敢于挑战。而作为他的道侣,师父无需再倚靠任何人。
——他还有时间。
……
比试后的一场闹剧最终不欢而散,修士们与玄天阁暂时达成了条件。
那晚去过夜宴的人皆临时禁了通行许可,三天之后,云霄宗请出的验灵镜自会辨明清白。
原本热闹的大比骤然冷清了不少,赛程推迟,观众锐减,怨声四起。
虽然有人抱怨戚清拖众人下水,但更多指责都指向了玄天阁。
若三日后查不出个所以然,定要玄天阁给个交代!
……
玄天阁,主峰后山。
“看看你干的好事!”
玄天阁掌门压着怒气,拂袖将山间激流震得水花四溅,洒在来人脚边:“非要耍这些小聪明,这下好了,所有眼睛都盯着我们看笑话!你自己说,如今怎么收场!”
霍誓掩去眼中阴鸷,微微躬身道:“父亲息怒。”
他低声道:“验灵镜必须得请,那岳寂身上沾了喜秽香,一月之内断无可能消散。其他人不过一些随声附和的蠢货……我到时赔个不是,他们又能怎样?”
玄天阁掌门却仍十分不悦:“届时若又被他们巧言脱身,你当如何?”
想起今日遭受的忤逆和羞辱,霍誓捏了捏手指,声音里藏着杀意:“怕什么,不是还有玉清门么?”
玉清门到底老辣,提前布下那道的杀阵,连他父亲这等修为都忌惮三分。
一旦入阵,不消片刻就能被阵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掠去气息,无论是以傀儡替代真身,还是强行搜魂寻找记忆,都易如反掌。
天才化神期说到底不过是个笑话。
只要他们动动手指,便将这对师徒永远留下来——作为触怒玄天阁的代价。
第92章 传情
戚清盘坐在房间的地上发呆。
大概是玉清门的小小报复, 所有参加过夜宴的参赛者们不仅被禁了通行许可,还被勒令三日内若无要事,不得随意离开房间, 门外更有弟子把守监视。
他虽然始终未能找出房中被动的手脚,但好在乾元剑尊就在对门, 安全倒不必太担心,就算无聊也能忍过去。
但——岳寂一人被拘在楼下,只怕忍不到三天。
事实证明戚清想得没错, 岳寂不仅没忍到三天, 连半天都没能安分。
青年两手搭在膝盖上, 正闭目调息,忽觉后腰处有个东西在扯他的腰带。
他警觉回头,身后却空空如也。
幻觉?
戚清转回去继续发呆, 腰带突然又被勾了勾。
这次他早有准备, 猛地转身——
背后依然空无一物。
戚清纳闷地挑了挑眉, 想到什么, 视线缓缓往下方移去。
紧接着和一双豆豆眼对了个正着。
一只木头做的小人偶立在地上, 只有巴掌大, 做工粗糙得令人发指,木刺翘起, 简陋地刻画了几笔五官,就这么呆呆抬头看他。
勾着他腰带的, 正是那只支棱着木刺的小手。
“……?”
这小玩意儿是从哪里爬进来?
戚清诧异地提起它, 由于没拿稳, 小人偶差点跌下去。
它牢牢抱住戚清的手指,并在站稳后急切地挥舞了一下小手。
顺着示意,戚清把它翻了过来。
这么小的东西背后竟然藏了个暗格, 打开一看,里面塞着卷成细条的纸条。
会做这种无聊的小东西,还能让它神不知鬼不觉爬进来人只有一个。
——莫非岳寂发现了什么要紧事?
戚清心里一紧,先谨慎地合上窗户,又确认门闩已经落好,这才在暗处展开纸条。
上面是笔力遒劲的五个大字:
【师父,吃了吗?】
“……”
戚清捏着纸条的手指微微用力。
就知道不该有什么期待!
青年面无表情地将纸条揉成一团,本来不想理会,小人偶却费劲巴拉地爬上他的膝头,仰着脑袋,用那双呆滞的豆豆眼巴巴望着他,似乎想要他的回信。
“一边儿去。”
戚清用一根手指把它拨开。
小人偶啪嗒摔在地上,打了个滚又站起来,竟是个倔脾气,锲而不舍地用木刺勾住他的衣服再次往上爬。
“别扯,诶!”青年把纸条一丢,立刻去捉它:“败家子,知不知道这件衣裳是我出门前新定的!上好的料子呢,刮坏了我怎么撑场面?快松手!”
小人偶被他拎在半空,四肢还在空中扑腾,又开始示意自己背后的暗格。
——真的很想要回信。
戚清扶额,只能从它肢体动作里看出这个信息。
今日若不给个答复,这小东西怕是要闹到天荒地老。
他叹了口气,无言地扯了张纸草草写下回复:“吃了,安分待着,此条勿回。”
小人偶收到回信,立刻精神抖擞,噔噔噔地往下爬。
戚清特地注意了一下它的路线,它蹿下桌案,小心翼翼踩到地上,灵活地绕过他的腿和床脚,然后——一头扎进了床底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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