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默指尖温暖,心潮澎湃,靠咬吸管适应兴奋和紧张。
可他咬得好好的,果汁却被人夺了去,含进陈近洲嘴里。
方远默:“……”
让你喝了嘛。
陈近洲嘬他饮料,还不忘抱怨:“吸管咬成这样,我怎么喝?”
方远默:“……”
谁叫你就买一杯。
“你要不喝还给我。”方远默伸手去够。
“什么?你要喂给我?”陈近洲操着轻佻的语气,“哦,用嘴喂还是用别的?在这里还是回酒店?用买套吗?还是极致超薄?”
“…………”
神经病!
白色的方远默被逗成了粉红,乖乖牵着手跟在身边。饮料没抢回来,吸管让坏心眼的人含了个遍。
我的香水椰子。
讨厌。
方远默坐上陈近洲租的车,追着月亮的方向,路过大街小巷。
曼谷街头的汉语含量很高,沿街商铺、指示路牌,为旅行提供了便利。
方远默坐在副驾驶,抱着相机拍了一路,手酸了才转过头问:“我们去酒店吗?”
“不去。”
“那去哪?”
陈近洲拐弯,车停在酒吧门前。
“去谈恋爱。”
晚上十点,曼谷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包容开放的城市,只要不触犯法律,任何事都可以被允许。
方远默第一次光顾夜店,热闹环境里,他抱着杯薄荷水,坐得板正拘谨。
他身后转着个灯球,通红的皮肤,从耳根亮到脖颈。
陈近洲坐他两个身位外,转着酒杯,斜斜看他的反应:“这么乖乖牌,会让我苦恼教坏了你。”
方远默埋着脑袋,继续咬吸管:“我就是有点不适应。”
“是么,那你打算适应多……”
话到一半,陈近洲掏出乱震的手机。
电话接通,传出闻萧眠的声音:“我靠,陈近洲你二大爷!说好和我一起去,你踏马怎么先……”
突然爆发背景音,环境吵得听不清。陈近洲让方远默稍等,起身去安静地方接电话。
人走开,方远默才意识到,让他拘谨的不是酒吧环境,而是陈近洲出想吞掉他的眼睛。跟饿了三天三夜似的,恨不得立即扑上去。
表里不一的男狐狸精。
你才乖乖牌。
方远默端起陈近洲的酒,仰头就是一口:“咳咳咳……呕。”
什么啊?这么难喝。
他怎么忍的?
“hi,Chinese?”
循着声音,穿红色抹胸裙的女人坐在身边,金色波浪长发,烈焰红唇。
第一次被外国人搭讪,方远默没反应过来,愣愣点了头。
女人甩了下头发,香气扑面而来,用蹩脚的汉语说:“我可以吗?坐这里。”
同一时间,大手伸过来,将方远默搂进怀里,并对女人说:“He's not available right now.”
标准的英式播音腔,尾调慵懒地打着卷,麻得方远默心跳加速,魂魄都勾了过去。
女人表示抱歉,起身离开。
陈近洲的手还黏在他身上,捏起空酒杯:“就走了五分钟,不仅喝光我的酒,还想认识姑娘?”
“方远默。”陈近洲靠近他,声音带哑,喉结刮他耳廓,“是不是得把你绑床上,才能乖?”
“没准人家就是想学汉语呢。”方远默搓搓被热气喷红的耳垂,“再说了,她还是个姐姐。”
方远默没办法喜欢上异性。
陈近洲:“姐姐也不行。”
方远默撇嘴,“切,小气鬼。”
陈近洲掐他腰,以示威胁:“就小气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方远默痒地躲开:“只能在你发现前拒绝,免得小气鬼气坏了身体。”
回复令陈近洲满意,喝光了他的薄荷水,手掌再横进他后腰里。
昏暗的环境,难以察觉的亲密。
方远默没推开,任由他摸着,局促地找话题:“刚才的电话,没事吧?”
“没事。闻少爷被高中同学挂电话,闹小孩脾气,企图获得宽慰和关心。”
似曾相识的剧情,方远默合理猜测:“他喝酒了?”
陈近洲:“嗯。”
“又是那个学医的同学?”
“除了他,还能有谁。”
“闻学长还真执着。方远默小声嘀咕,“跟追人似的。”
“走了,去玩点别的。”
陈近洲拉上人,往舞池里去。
方远默半推半就:“我不会跳舞。”
钢琴和乐理救不了肢体,方远默连广播体操都做不好。
陈近洲勾住腰,把方远默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不用会,靠紧我就够了。”
灯光昏暗,蓝色环境里流淌缓和的音乐,两个人紧密相贴。
方远默搂紧他肩膀,跟随步调晃动。
舞池里,旁人的身影模糊成色块,只有陈近洲在他聚焦的视线里。
方远默的鼻梁贴下巴尖,他偷喝了酒,想干更大胆的事,可眼神又让他退缩。
陈近洲手臂用力,把人勾近自己:“又想躲?”
方远默抿嘴唇:“没。”
陈近洲缓慢靠近:“撒谎。”
方远默:“这里人好多。”
“怕什么。”陈近洲的鼻尖嗅他下巴,“不是你说的,想体验光明正大谈恋爱的感觉。”
“我随口说的。”
“人都到这儿了,才说这个。”陈近洲掐他腰报复,“方远默,你耍我?”
指尖抠后颈,方远默主动靠近:“没有。”
陈近洲:“那就主动点。”
“你怎么不主动?”
“你确定让我主动?”
陈近洲的手伸进衣服里,也许下一秒,绑带就能从裤腰抽出。
“不用不用。”方远默拽出他的手,“请务必把机会留给我!”
音乐声停止,视线左边亮起射灯,角落竟有个八角笼。
主持人穿深棕色兔子服,用英文对大家说:“女士先生们,格斗时间开始了,今晚的选手是我们的老朋友,塔纳猜!”
呼喊掌声中,赤身穿短裤的男人跳进八角笼。他皮肤黝黑,身形健硕,狰狞的表情,对台下每个人挑衅。
“能打倒塔纳猜的人,将获得五千泰铢的奖金,同时,今晚酒水免费!”
“亲爱的们,今夜的美妙属于你!”
这里是家格斗酒吧,泰拳为每晚的固定节目,只需缴纳两百泰铢的小费,即可获得挑战机会。
民间泰拳没有固定打法,参与者络绎不绝,借着酒劲,一决高下。
方远默贴着陈近洲的肩膀,看得津津有味,精彩之处,不吝鼓掌感叹:“他好厉害!”
比赛以娱乐为主,再强大的选手也有极限,伴随体力的消耗,塔纳猜的战斗力大不如前。
就在方远默以为他要输掉之时,塔纳猜拽住人,从地板弹起,用肘部将人按倒,再次赢得比赛。
场下尖叫喝彩,方远默也不禁感叹:“他太强了,没人能打败他。”
“不好说。”陈近洲靠在桌边,单手解衬衫纽扣,“但差不多了。”
方远默心头一跳:“你干什么?”
“不是喜欢看吗。”
方远默按住他的手:“我看他们就够了。”
“我不喜欢你看他们。”陈近洲认真起来,“更不喜欢你当我的面,夸别人厉害。”
方远默:“......”
小气鬼。
“我不夸了还不行。”
陈近洲:“不信我能赢?”
“不是那个意思。”方远默说,“你又不缺那五千泰铢。”
“但我缺男朋友当众为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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