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惜呀,我认识的那个人还挺好的。”姜小圆转转圆眼睛,“小默哥,要不要见一见?就吃个饭,不行也不亏嘛。”
“谢谢,但真不用。”
“那好吧。”姜小圆挥挥手,“你先吃饭,我不打扰了。”
次日周末,下午六点,方远默遛完小胖子,接到姜小圆的电话,火急火燎。
“小默哥,有个急单,今晚约在鲸宴府,我看那儿离你家挺近的,方便过去吗?”
“可以。”方远默看表,“联系方式,见面时间地点给我。”
“电话我这儿也没,但是对方定了位子,你问前台李先生的包房就行。”
挂断电话,方远默换衣服出门,戴着耳机,扫了辆共享单车。
他到得早,被迎宾引到包房。
这家鲸宴府方远默常路过,但没吃过。高端餐厅,菜价不便宜。
等了一会儿,传来熟悉声音:“小默,怎么是你?”
是庄别序。
方远默抬头,给出了相同疑问。
两人合一计,半小时前,姜小圆向双方提出了相同的邀约。
妹妹电话打不通,两人等到七点半,也不知是继续留还是走。
庄别序翻开菜单:“看来被那丫头耍了,咱们先吃?我请你,就当赔礼道歉。”
“不用师兄。”说着方远默起身,“我回去吃。”
“我也没吃,就当陪我行吗?”
这里是家海鲜餐厅,菜在包房里点,活鲜需下楼亲自挑。
方远默正挑螃蟹,一转头,门口有三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推门而来。
陈近洲也在里面。
庄别序顺着他的目光:“过去打个招呼吗?”
“不用。”方远默继续挑。
有什么好打的,难道跟他说,昨天的排骨味道不错,明天继续加油吗。
这边没挑完,陈近洲已经上了楼。
方远默松了口气。
晚饭进行到一半,庄别序说:“小默,我想和你说声抱歉。”
方远默正把一大块龙虾肉塞嘴里:“怎么了?”
“圆圆弄这个事,我的确不知道,但我知道她的目的。”
“什么?”
“她昨天把你的取向告诉我了。”
方远默愣了一下,继续塞龙虾。
“你不生气?”
“这有什么生气的,就算师兄问我,我也会告诉你。”方远默笑着说,“我相信师兄不会排挤我这种群体。”
“当然不会。”庄别序推推眼镜,“因为我也是这种群体。”
庄别序平静如水:“我很喜欢你。”
方远默:“……?”
龙虾咬不动了。
噎嗓子。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庄别序和他对视,“我不信你一点没察觉。”
“……”
方远默是有察觉的,但他更愿意相信,彼此有摄影大赛的情谊,又或者,庄别序是惜才,想把他拉到自己公司。
“第一眼见到你时,你就和其他人不同。”庄别序笑着摇摇头,“但那时你说有女朋友,我便把你当弟弟看。”
“研究生毕业以后,我本可以不回伦敦,但又不得不走。”庄别序苦笑,“再不回去,我怕我会忍不住和你表白。”
庄别序没想改变方远默的取向,也怕让他反感,便自我切断。
“回伦敦的那三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挣扎了近千个日夜,我决定回国,想再试试。包括创办工作室,也是为了你。”
“圆圆去那家公司实习,也是受我所托,包括后来和你再见面,也有预谋。”
“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
“我无恶意,只是喜欢你。”
“连我自己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放不下你,还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师兄,我、我……”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哪怕有一点喜欢,我都不用暗恋这么多年。”
“小默,别有压力,也不需要为难。我表达出来,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从小在英国长大,包括我父母,他们都很开放,没有传宗接代的思想,尊重我的取向。”
“如果你能给我个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回伦敦,开家摄影工作室,全世界旅拍,过喜欢的自由生活,甚至是……”
“拥有合法伴侣身份。”
“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能给你。”
*
庄别序告别,方远默散着步回小区,边走边揉肚子。
“饭吃的好好的,搞什么表白局,好歹等我把龙虾吃完再说啊。”
“还剩那么多菜,三只斑节虾,半只多澳龙,一只帝王蟹,半条东星斑。”
“他也不说打包。”
“要是没说奇怪话,我就打包了。”
说了那些,我哪好意思。
都怎么回事,当朋友很难吗。
方远默边走边数落,即将到单元门,酒味扑过来,熟人挡面前,看起来喝了不少。
“......”
方远默:“你怎么在这儿?”
陈近洲:“等你。”
“等我干嘛?”
“捍卫我在你心里的位置。”
方远默顺手扶了下:“给你助理打电话,让她来接你。”
见他能站稳,方远默松开,手腕反被扣住,挣脱不开。
方远默:“干嘛。”
陈近洲:“聊聊。”
“不想聊。”
和醉鬼有什么好聊的。
“可以。”陈近洲掐住他下巴,“我不介意在这里吻你,吻到你愿意聊为止。”
“…………”
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方远默随他坐到长椅上:“想聊什么?”
“相亲相的怎么样?”
“什么相亲?”
“装什么傻。”醉酒的陈近洲,能清晰识别不开心,“你瞎还是我瞎?”
“看到了还问,和我吃饭的是师兄,不是相亲对象。”
“谁规定师兄不能是相亲对象?”
方远默:“我们是去谈工作的。”
“他花了近一万块请你饭,就为了谈个没甲方的工作?”
方远默:“……”
贵有什么用,我都没吃饱。
哎,更亏了。
陈近洲:“他的取向,一直不是秘密。”
“你怎么知道的?”
“闻萧眠在英国读的小学,曾和庄别序做过同学,两家也有生意往来。”
方远默揉揉没填满的肚子:“怪不得你们都吃得起那么贵的餐厅,全是资本家的儿子。”
“更正一下,他们是,我不是。”
方远默:“……哦。”
你是资本家。
心更黑。
陈近洲:“答应他了?”
方远默:“没有。”
陈近洲揉揉他的脑袋:“这还差不多。”
“不要自作多情。”方远默扒开手,不给他摸,“又跟你没关系。”
陈近洲自动忽略:“他都许诺什么了?”
“干嘛告诉你。”
“不论他许诺过什么,我都能加倍满足。”
第58章
商务车候在天堂湾小区门口。
等人上车,司机立即递来水和药板:“老板,买来了。”
陈近洲接下,把胃药吞进腹中。
司机透过后视镜,心里犯嘀咕,他跟陈近洲挺久了,极少见他喝酒。
近半个月,他频繁醉酒应酬,有种急于促成合作,好歇个长假的感觉。
司机是福建人,他们那饮茶居多,至今不理解北方的酒桌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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