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上一遍遍推演,一次次打乱,那一子捏在手里,迟迟无法放下去。
直到系统来临,带来了制裁的任务,那一子,才终于落下。
反派?
哈,他亲眼看着长大,一点点放进心里的无印小和尚,怎么会是反派?
高空的风冷冷吹过,江听雪咳了几声,咽下喉中涌上来的腥甜。
他轻声问道:【小系统,原来的剧情里,有我吗?】
9527:……
【当、当然有了。】
宿主不会是猜到他是奇点了吧?不不不、不会吧?
江听雪笑了一声,没有再问。
他不知道曾经的世界线是什么情况,也许是那个江听雪还没来得及想出办法,也许,是根本没有“江听雪”这个人。
但这一次,他会解决掉那些杀劫与魔障,让他的无印大师,安安稳稳地回到那个一尘不染的禅坐。
……
无印是在一阵饭香中醒来的。
他睁开眼,神智还有些浑噩,只听耳边有两道声音前后传来,一道活泼,一道斯文。
活泼的声音叫唤着:“辞声!他醒了他醒了!”
斯文的声音紧接着道:“玉潼,声音轻些,别吵着人家。”
活泼的声音马上老实下来:“哦,知道了。”
斯文的声音道:“你去把菜端来,我看看他。”
“好。”
无印慢慢转了转眼睛,看到了一个书生打扮的清秀男子,正坐在旁边,关切地看着他。
“大师,你醒了吗?”
无印动了动嘴,声音因为长久没有进食有些沙哑,低低道:“贫僧已醒了,多谢施主相救。”
书生笑了下:“举手之劳罢了,在下柳辞声,昨日与我契弟发现大师晕倒在路边,便将大师带回来了。这里是我家,只有我与契弟两人,大师可在此安心修养,不必担心有人打扰。”
柳辞声自然看到了无印手腕上的铁链,知道他是有罪之僧。
但他心清意正,并不畏惧什么,而且有白玉潼在 ,一般宵小也伤不了两人,所以说的坦然。
无印自然也不会因为他家就两个人起什么坏心思,闻言便道:“多谢施主,贫僧感激不尽。”
柳辞声笑了笑:“还未请教大师姓名?”
“贫僧法号无印。”
“无印大师。”柳辞声点点头,扶着腰站了起来,“大师既已醒了,便起来喝些粥吧。你昏迷时牙关紧咬,我们只能给你喂些水,再不吃东西,你怕是又要饿晕了。”
无印又道了声谢,正准备起身,目光落在他隆起的腹部上,突兀停住。
“施主这肚子……”
柳辞声摸摸肚皮,淡定道:“哦,我怀孕了。”
见无印神色怔愣,柳辞声又道:“在下不才,粗懂些医理,昨日为大师诊脉时,发现大师也有孕在身,不知可是诊错了?”
无印抿了抿唇:“……没有。”
柳辞声点点头:“那大师忌口应当与我差不多,正好,我家都是孕夫饭,大师便跟我们一起吃吧。”
他什么都没问,无印也就什么都不用说。
他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
这时,白玉潼端着菜从外面走进来,相貌虽清俊,一身妖气却显露无疑。
无印面色当即一沉:“妖物!”
被他突然这么一喝,白玉潼吓了一跳,差点把菜洒出去。
他快走两步,把菜放到桌上,然后拍拍胸口,瞪向无印:“妖怎么了?妖吃你家大米了?!不知好歹的臭和尚,我辛辛苦苦把你拉回来,你居然骂我妖物!”
柳辞声不赞同道:“玉潼。”
白玉潼哼了一声。
他身为妖,最讨厌那些天天对他们喊打喊杀的和尚道士,本来他看无印晕倒在路边可怜,又是个孕夫,所以好心救他,没想到他却恩将仇报,一醒来就骂了一句。
他走到自家伴侣身边,凶着脸冲无印道:“这里是我家,你嫌弃我是妖物就出去,饭菜也是我做的,嫌弃你就别吃!”
然后扶着柳辞声往桌边走:“我们去吃饭,别理他!”
柳辞声无奈,顺着他的力道在桌边坐下,然后对无印道:“无印大师,我契弟虽是妖,但本性善良,并非那些为非作歹的妖怪,大师请不必担心。”
无印不说话,只冷冷看着白玉潼。
柳辞声摇摇头,不再多说,和白玉潼吃起饭来。
两人情意甚笃,吃着吃着就无印忘到了一边,贴在一起,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轻声笑语,好不温馨。
一顿饭吃完,柳辞声看了看床上的无印,对白玉潼说了什么。
白玉潼哼了一声,到底还是去厨房,又端了一碗白粥过来,放到床头,然后回去收拾桌子。
等他端着碗碟出去,柳辞声道:“我不知大师经历过什么,但在我看来,妖与人除了跟脚,并无不同。人有好有坏,妖也同样有好有坏,有害人之妖,亦有救人之妖。我契弟赤子之心,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还望大师不要为难他。”
无印冷冷开口:“你如何怀孕的?”
“情到深处,同床共枕,便怀了。”
“男子之身,如何孕育子嗣?”
柳辞声不答反问:“大师也是男子,如何怀上的?”
“生子丹。”
“巧了,我也是。”
无印声音更冷:“既诱骗你吞下丹药怀孕,如何不是作恶?”
柳辞声有些诧异,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原来如此……不过,我是自愿服下丹药的。”
他笑了笑:“玉潼从小就是一个人,时常觉得寂寞,我也喜欢孩子,所以我们商量了之后,就决定怀一胎,能生几个,就看天意。”
无印冷冷地看着他:“人妖殊途,以男子之身怀孕,更有违天理,施主为何要错上加错?”
柳辞声道:“举凡世间所能存在之物,必有其道理。若有违天理,难道天不会自己清除吗?大师为何要执着于这是错的呢?”
“施主是要执迷不悟?”
“非我执迷不悟,是大师不肯相信妖也有情。”
“妖就是妖,哪来的情?”
柳辞声:“……”
见无印实在固执,他无奈道:“大师还是先养好身子吧。”
出了门,白玉潼正在门口等他。
他耳力好,将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见柳辞声出来,便拉下脸:“这个臭和尚,我这就把他丢出去!”
柳辞声拉住他:“算了,他怀着孕也不容易,反正只是在这住几天,等过两日他恢复了,让他走便是。”
白玉潼不高兴道:“我们辛辛苦苦把他救回来,他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还要怀疑我不爱你,骗你怀孕,哪有这样的?”
柳辞声安抚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是积德了,让上天保佑我们两个长长久久在一起。”
白玉潼还是不高兴,嘟嘟囔囔的。
正当这时,院门忽然被敲响。
“谁啊?”白玉潼过去开门,见门口站着一个背着药蒌的年轻男子,不由有些疑惑,“你是?”
年轻男子作了个揖:“在下是个游方郎中,路过此山,想上山采些草药,但天色已晚,所以想在贵舍借宿一晚,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白玉潼嘀咕一句,没好气道,“不方便。”
他家现在有两个孕夫呢,让这人进来看见了,还不直接大喊大叫骂妖怪?
正要把门关上,年轻男子却看向他身后,有些惊讶道:“这位相公可是要生了?”
白玉潼一回头,便见柳辞声挺着大肚子在他身后不远处,从门口刚好能看到。
他转回来:“你不害怕?”
年轻男子笑道:“在下四处行医,也算小有见识,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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