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思索,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唤声,我回头一看,竟是自治会秘书曲克里。
他穿着中古世纪欧洲的贵族服饰、脚下是及膝的马靴,头上是很有型的圆沿格纹帽,手上还拿着马鞭,而他身侧竟是一只货真价实的白马。
“我是武术社的,这是我们社团摊位,中午时段刚好轮到我顾摊。”小曲说。
“武术?那不用展示道场之类的吗?”
“去年是开柔道道馆没错,体验一次被摔6点,但生意不是很好。今年我就跟我爸借了马过来,想说来个马术体验,没想到还挺受欢迎的。”
小曲抚着马身,穿着合身马术服的他,看上去就像个中世纪的贵族小公子。
“老师要试试看吗?绕校一圈是8点。不用担心,我会全程在后头跟着,阳春面也很乖,两个人一起体验也没问题喔!”
他望向站在我身侧的宋金姑,但她打着酒嗝摇手。
“我就不用了,我小时候在国外被马摔过,额头缝了三针,心里有阴影。”
我正想顺水推舟拒绝,不瞒各位,身为重度交通工具残障,无分二十世纪还是十世纪,光看到这匹马摇头晃脑的样子,我就开始晕眩起来。
“好像很有趣啊,我也一起吧?”我背后有人出声。
我回过头,看见一名身材纤细的美少年现身白马之侧,他穿着康柏的制服,似乎为了御寒,还套了件深蓝色双排扣军装外套,脚下是及膝的皮靴。
他头发剪得极短,鬓边和眉毛都仔细修饰过,如此发型,更衬托出他比一般人精致秀气的五官来。 我花了半分钟才认出这个人来。
“谢、谢米?”我差点咬到舌头,“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哪样子?”谢米笑起来,不知是否剪短头发的缘故,那双眸子显得格外清澈,带着一种凛冽的寒意。
“演莎乐美得戴假发,头发太长有点不便,才稍微剪短的,老师会来看我明天的公演吧?”
他瞄了眼插在我胸前口袋的公演票,又望向身边的白马。
“骑马啊……好怀念呢!”
他接过小曲手上的缰绳,却见他不到一六五的身高,只轻踩了一下马镫,小身板就像飞起来般,瞬间跃上马背。
“喔……”
我看曲克里露出赞叹的目光,我完全不懂马术,但光看小曲的神情,就知道刚才那一下肯定不简单。
“来吧!胡老师,你不是想骑马吗?”谢米一手扯着缰绳,对我伸出手。
逆光中的谢米是如此之美,我不自觉地把手搭上那截皓腕。谢米只轻轻一拉,右手一甩缰绳,也不知怎么操控的,竟瞬息让我翻上马背,稳稳坐到他身前。
“啊,学长,游玩一次要8点,要在事前支付……”
小曲话还没说完,范谢米已一夹马腹,那只叫阳春面的马便嘶鸣一声,踩着中庭砖石道扬长而去。
马背比我想像中颠,纵然谢米骑术精良,我还是吓得用两手抱紧马头,把脸埋进马鬃里。
范谢米并没有照着既定路线绕校一圈,只在中庭花圃旁踱了几步,就从校舍后门绕了出去,一路进了康柏后山的树林。
自从上回被关货柜后,我稍微有点危机意识,有点担心谢米就这么载我到什么深山废弃工厂。
我连忙试探,“谢米,那个……你、你好会骑马啊!”
谢米的声音从后传来,“康柏学生大半都会,很多场合需要切磋马术,父母都会派自己的儿子女儿上场,范西达……我父亲也是。”
“范理事长……我是说,你养父跟你,感情很好吗?”我问。
根据学生数据,范西达在谢米七岁时收养了他。
说到范西达这个人,他相当致力于慈善活动,媒体上形象相当正向,对康柏也是各种捐款不说,据说还喜欢收养小孩。
他从不收养女童,养子青一色是男性。
但范西达一个大男人,当然不可能养这么多孩子,多数“养子”都是由范西达支付生活费,再送进他一手成立的慈善寄养学校照顾。
谢米没回答我的问题,我隐约感觉他盯着我后颈看,目光似要将我的喉管穿透一般,我却没胆回头确认。
“……老师,其实是工蜂吧?”他问。
第28章 在保健室休息者亦应事先请假
我一惊,本能地扭过身子,但此时阳春面颠了一下,吓得我连忙抱紧马脖子。
“我听说了,老师参加了自治会的例会。”
谢米无视我的惊慌,平静地在我身后说。
“例会上二M的卢燕西聊到守则的事,本来想就此打住,但张毕尹却说不用顾虑你,如果老师不是工蜂,毕尹这句话等于公然违反守则。”
我心中警铃大作,“可能是觉得即使让我听见、我也听不懂?”
“扮装舞会时,毕尹不是找了老师跳舞吗?”谢米又说:“他对外解释是一时兴起,但实际上,是因为老师也是工蜂,毕尹担心你找不到人配对才帮您一把,我说的没错吧?”
我没有答话,脑子里轮转着各种说词,但没有一句是能完全消除嫌疑的。
“老师既然是工蜂,应该也收到这个月的通知了吧?蜂鸣祭分类游戏,老师是什么品种?”
我尽力维持声线如常:“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工蜂?什么游戏?”
“我是蝉的协助者。”谢米忽说。
我再怎么冷静自持,听见这话的瞬间还是露了破绽。主要是我和谢米实在距离太近,几乎胸贴着背,我任何风吹草动,乃至于心跳声,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老师有在看匿名版,应该知道二M的江焰,正在悬赏蝴蝶的情报吧?”
我浑身冷汗直流,谢米这孩子抱住我的腰,把他远比一般青春期男孩柔软的身躯贴在我背上。
“戏剧社需要的经费很高,我需要拿到社团排名第一,我和江焰是同个品种,本来就决定如果发现蝴蝶,就要第一时间告诉他,这样对我最有利。”
他在我耳壳旁呢喃。
“但如果‘蝴蝶’是我熟识的人,那就另当别论。再怎么说,我都不忍心像胡老师这样的大美人,成为‘酿蜜’的对象啊!”
我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酿蜜’……究竟是什么?”
“哎呀,毕尹学弟没有跟老师说吗?也是,他应该是于心不忍吧?”
谢米在阳春面的马蹄声中沉声。
“酿蜜,是给平日辛勤工作工蜂们的奖励。”
“奖励……?”
“嗯,传说中成为‘酿蜜’对象的人,全体工蜂都能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在不违反禁止规定的前题下,对他做任何想做的事,任何。”
我的身体遽然冰凉。
我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潘朵拉紧压着的盒盖被人撬开,属于“蝶伊老师”的记忆蜂涌而出,几乎令我窒息。
我忙用手堵住了口,防止自己呕吐出来。
我知道谢米一直在观察我,我可以想像他在告知毕尹我衣柜里有罐子时、在扭曲章德马的求救消息时,肯定也是一模一样的表情。
莎乐美,娇蛮公主、灾难的化身。而如今,他盯上了我的项上人头。
这时阳春面又颠了一下,我和谢米都向前倾,谢米下颚撞上我的背。我听他疼得咒骂了声,但好在他骑术精良,只略微扯了下缰绳,阳春面便安定下来。
“范西达对你们这些养子,做了什么吗,谢米?”我忽问。
谢米一愕,就在这瞬间,我忽然回过身来,两手抱住他的腰,硬是把他往地面方向拽。
谢米这回完全反应不过来,被我拽得往右一倒。
他连忙扯住缰绳,对着我大吼:“你疯了吗?现在是在移动中的马背——”他话声戛然而止,主要是马背上实在太颠,他险些咬伤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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