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宴行很快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的自制力居然这么差了。
舌尖细细描摹妻子的唇形,久旱逢甘霖,根本不会让alpha感到满.足。
兽性冲上头脑,季宴行鼻腔口腔里都是米苏的味道,omega无意间释放的高浓度信息素让他愉悦到双眸失神。
往常冷冷淡淡的黑眸眯起,不受控的想翻白眼。
“妈的……”
怎么会有一个人和他如此契合?
季宴行痴迷到快发疯,青筋暴起的大手在半空中停顿片刻,到底没敢吵醒沉睡的米苏。
而是转而朝他自己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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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米苏在喝牛奶时被冰了下。
他还没彻底睡醒,下意识摸摸饱胀发红的唇:“好怪,我的嘴巴又干又肿。”
季宴行刀叉一僵,没作声。
“是不是这段时间写论文太焦虑,经常舔嘴巴?”季夫人也没往别处想,“不能舔,越舔越干,等下妈妈给你拿一个唇膏。”
米苏甜滋滋的道谢,又想起什么。
“我的睡衣也脏了,好奇怪,我很爱干净的,好像有牛奶泼到上面了……”
“爸妈,米苏昨天送给我他的第一个作品,可爱得很。”心惊胆战的季宴行开口打断,直接换了话题,“你们看看。”
他将装在性冷淡风的黑牛皮小盒子里的小猫毛毡拿了出来。
果不其然,立刻收获父母一片好评。
季董事长比大拇指:“质朴童趣,有返璞归真的大将之风!”
米苏略显羞涩,用力点头:“大酱!”
可爱的小东西跟一身傲慢精英气质的季宴行完全不沾边,但季大公子就这么捧着小猫毛团子,从公司电梯间举到了董事办,又绕了一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逢人问起,他就淡漠颔首。
“这个么?我妻子给我做的。”
摇头失笑:“这么可爱,别人一看就知道我结婚了,没想到家妻还挺爱宣示主权的。小朋友行为。”
吴特助这一上午听了不下十次关于米苏为了给他做这个东西、把手戳破了有多可怜。
以及双手捧给季宴行时,米苏的眼睛有多亮,笑容有多可爱。
午休时吴特助躲在茶水间给女朋友打电话:“老婆我似乎受到了工伤。”
女友很激动:[你老板打你了!?]
“不是不是。”吴特助一脸痛恨,“我都懒得说我老板,就是少夫人扇他一巴掌他都能凑过去舔手……”
“说什么鬼话?”满脸阴沉的季宴行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神情严肃,“跟我走。”
吴特助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背后蛐蛐老板被抓包。
结果是老板的好友,也是季氏财团的友商花氏集团的总裁出事了。
据说是被老婆甩了原地病倒,高烧不起。
“少将,这到底怎么回事?”
季宴行接到厉寒川的电话才知道中心城这两天乱套了。
先是贫民窟的百姓发生暴乱,跑到中心城恶意轰炸医院,歪打正着波及了陈医生,陈医生跟花云敛感情本身就不稳固,俩人谈崩了开始闹分手。
季宴行先前见过陈望几次。
由于米苏很喜欢这名beta,他也爱屋及乌,觉着这人不错,踏实靠谱。
可越是这样的人,一旦下定决心才越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季宴行:“他俩前阵子不还好好的?”
“哪里好。”厉寒川和他一起走进医院大门,“云敛下手没轻重,怕陈望跑了,就把人家囚禁在私人岛屿,两个人有事没事都不长嘴,玩脱是早晚的事。”
不长嘴。
季宴行忍不住自我反思,他算不长嘴吗?
他的嘴昨晚还用来偷亲米苏。
虽说是朋友,季宴行也忍不住暗骂了句:“囚禁?真够不是人的。”
他一直以为他和米苏的恋爱算是不太健康了,可瞧见病房里消瘦了一大圈的花云敛,对比之下,季宴行心里又有些唏嘘。
好了……
至少米苏不会抛下他一走了之,他也不会到处发疯。
“醒了?”病房里聚集了不少人,季宴行最先发现好友醒来。
哪料到这人晕了几天还能一身牛劲,意识到自己喜提无妻徒刑,当场跳起来往楼下冲,鞋都跑飞了,满大街鬼吼鬼叫找老婆。
季宴行和厉寒川好不容易把人弄回去了。
他不耐烦骂道:“你老实点养病吧,之前我跟你说过多少回来着,爱情要相互尊重,不能强扭。”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不要我了……”
花云敛形容枯槁,跟被抽干魂了似的:“我好后悔。后悔之前和他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那些话没有一句是真心的。”
“我真正想告诉他的,只有我爱他,我好爱他。”
季宴行神色复杂。
他总结只有一句,军师不能上战场。
花云敛帮他出主意时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就疯疯癫癫,终于把老婆整没了人也老实了。
他拜托季宴行帮他看顾一下公司,他要去找陈医生,直到他原谅他。
“阿行,寒川,感情其实一点都不复杂,如果你们对感情是认真的,就千万别藏着掖着,一定要把心意完完整整的告诉对方。”
好兄弟的血泪教训,季宴行当然铭记在心。
同时也开始思考……
自己想告诉小猫老婆的话,究竟是什么?
米苏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赶到医院时发现病房里一片死气沉沉。
他压根没有季宴行那些人情世故,他只知道病床上这个对陈医生恶言相向的坏人把陈医生逼走了。
“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还在这装可怜!”
omega讲话又直接嗓门又大,意识到陈望不会回来了,气得跳起来骂人:“你丢掉陈医生给你的礼物,每天对他说难听的话,还好意思说喜欢他,难怪他不要你了!”
两句话直接把万念俱灰的花云敛骂流泪了。
季宴行认识这个朋友这么久都没看过他哭,心里直突突,赶紧捂住小猫老婆的嘴,把他家催泪大师带走了。
低声安抚:“乖,我带你去工作室做作业,艺术家都是通过作品发泄情绪的,别气了,嗯?”
“我就生气!”
砰!砰!
工作室里,米苏左一拳右一拳砸在粘土上,用尽了当初陈望交给他的心肺复苏技巧。
“别伤心了,过阵子带你去宠博会散心。”
季宴行坐在旋转椅上,他接下来要协助好友的工作,免不得忙到脚不沾地,正一个头两个大翻看着助理发来的工作日程。
几只大肥猫在空旷处吃罐头,咪咪喵喵讨论老大为什么这么生气。
大橘率先吃完,舔舔嘴巴。
“老大能理解的东西越来越多了,真不愧是我们的领头喵!”
季宴行核对完行程,起身就打算回公司,视线一顿。
刚才还空无一物的桌面上,现在摆满了小泥人,虽奇形怪状,但颇有毕加索风格:“哟,小猫抟土造人了?”
“这是我在痛苦下催生出来的新作,叫作《病房里的蠢alpha》。”
“……”
他老婆越来越艺术了。
难得瞧见米苏为了什么如此义愤填膺,季宴行竟有些吃味,站定看他:“陈望重要还是我重要?”
如果放在从前。
他绝不会问这种问题。
可瞧见好友为了爱情上天入地,季宴行决定稍微放宽自己的标准。
米苏措手不及,如同一个被问更爱爸爸还是妈妈的小学生。
季宴行挑眉盯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
“陈医生会走,但是你不会。”米苏思考一番,诚恳给出答复,还从兜里掏出了结婚证。
在alpha惊愕的注视下,他跟警匪片里的警员亮出身份一样,一抖小红本,展示他俩的红底合照。
“我们可是有这个的!”omega竖起小眉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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