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陆州跟着李定原上了楼,李定原家的厨房用具比较齐全。
李定原让陆州自己玩去,包子做好了叫他,至于材料让酒店送来就行,不是很麻烦的事。
陆州想帮忙,就不走。
李定原让陆州给他系围裙,垂眼问他:“要监工?”
陆州没说话但背起了手。
李定原其实也想陆州陪着他,不是陪他做饭,就是每时每刻都想着让陆州在他身边。
但他更喜欢看陆州做自己喜欢的事,哪怕只是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不过陆州主动凑过来,那就另当别论。
尤其陆州这儿要伸手那儿要伸手,勤快的很,李定原就知道家养的小猫这是心疼他了。
心情挺好。
给他分派一些小任务,给锅里添水,给他擦个不存在的汗什么的。
李定原偶尔也抬手,没法表达的那种稀罕,和面的时候手指头一按就在陆州脸上留了几道面粉印。
陆州正从外卖袋往外拿食材,手腾不出来:“……不干净。”
李定原:“干净,哥不嫌你。”
陆州知道李定原不嫌他,早前还给他擦脚来着,后来忙忙叨叨的也就忘记了脸上有面粉的事,顶着面粉脸吃了好大一盘包子。
李定原这次做的包子有他拳头那么大,照着陆州的食量最多吃三个。
看陆州吃到第五个,都怕他撑坏。
陆州其实昨天就饿着。
他这人有时候确实有点儿挑食的毛病,只要不是饿的实在不行了,不爱吃的那是一口不吃。
沾着调拌的蒜醋汁吃完第五个包子,又去拿第六个。
早看出来李定原可能不让他吃了,眼疾手快的直接将盘子端走,把第六个包子啃两口落了定局,才将盘子放回去。
李定原看的心惊肉跳:“锅里还有,晚上再吃……”
陆州鼓着腮,嘴里有东西说话不礼貌,他用手遮着,脸颊一鼓一鼓,含混的说:“我饿。”
李定原看他肚子那儿,心说真看不出来,那么大点地方,昨晚上他手还量过,真装得下六个大包子?
陆州身体也就一般健康,但胃口是真的好。
吃饱了一点事儿没有。
被李定原看的不好意思,就溜达到游戏房看他两盆多肉,之前这花放健身房,自从李定原受伤后就转到了游戏房。
长的挺好,原本有些萎靡的那个花瓣都胖了起来。
陆州没看太久,估摸李定原吃差不多了就去收盘子,然后被李定原堵在厨房那儿摸了肚子。
肯定是比没吃之前胖了点。
之前衣服宽松,李定原没看出来,现在摸出来了才放下心。
陆州面红耳赤的将这土匪头子的手从衣服里拽出来,就要往自家跑,被从门口抱回客厅沙发上了。
有点生气,气氛就有些僵持。
李定原似乎没感觉到这些,笑话陆州:“一嘴味儿……”
吃包子蘸了很多蒜汁儿的陆州,耳根子就红了,去洗手间刷牙,之前搬来搬去太麻烦,李定原给他备了洗漱用品。
这人不老实,在陆州家给自己也备了一套。
两个人的口味不一样。
李定原吃包子蘸的是热油炸过的辣椒和其他一点调料,没有蒜汁这样味道明显的,吃过后清水漱口就完了。
陆州刷完牙出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哪里还好计较之前这人摸他肚子的事。
然后李定原还招手让他过去吃水果,明黄色的小蟠桃,闻着就很香,陆州夏天的时候就爱吃。
这水果也就夏天有,不知这会儿哪儿来的。
吃了一个李定原就再不让吃了,说是等晚上,是真怕他撑坏。
后来两个人一起看了会儿电影。
陆州午睡,在李定原那张老大的床上,一人占据一边。
晚上吃的还是包子。
复热的包子没有新鲜出炉的那么松软,中午又吃过瘾了,晚上他就只吃了三个。
晚上各回各家睡的。
说好的事。
但李定原将陆州送门口了就有些担忧。
他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但此刻这种担忧却又很明显,从嘱咐陆州不要反锁门又改口,又说他可以睡次卧。
拧着眉:“要是夏天就好了,你病了叫不开门我可以翻窗,冬天不太方便,窗户都关着,而且也比较滑……”
前两天敲不开陆州那次,担心他出了事的李定原想过怎么进去,很多个方案,其中就有翻窗这条。
在确认陆州安全这条面前,其他的都要往后稍。
陆州想着他们这楼的高度,难以想象要真翻窗是多危险的事。
总之要掉下去肯定没命。
很严肃的要李定原答应他不准翻窗,两层楼那样的高度也不准翻。
两层楼高李定原压根不放在眼里,当初外面执行任务,徒手攀爬几十米高的悬崖也不是没做过。
有些地方有些情况,的确需要拿命来填。
这在一直生活在和平地带的人来看是难以想象的事。
李定原没解释,抬手碰了下陆州的眼角,这双总是冷清的眼里有他了呢。
陆州扒拉开李定原的手:“你听到没有?”
他这样儿可横。
就是着急。
在陆州看,淹死的多是会水的,李定原体力是好腿还长,然后可能会点拳脚,但那也身上这个伤那个伤的没完,受伤了可以治,从楼上掉下来,也许一口气都留不住。
比他高半个头的李定原低头看他:“知道了,不爬。”
陆州还是有些不放心,门已经开了的,他按在门框上的手指用了点力气,语气尽量平淡:“我明天肯定就完全好了。”
李定原心尖上感觉被小猫爪子搭了一下,有点过电的感觉,很和缓的问他:“那我再陪你一晚上?”
陆州顿了两三秒,像是考虑,最后说:“那好吧。”
这天晚上,李定原睡在陆州家次卧。
卧室门都开着。
陆州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房门会反锁,卧室门也会反锁,但这一天房门没反锁,卧室门也开着,他却睡的很安稳。
临睡前玩了会儿手机。
回了两个信息。
一个是他妈下午问他李定原什么人,陆州含混的说李定原是安市人,还是公务员。
在陆州家那个小县城,公务员、老师和医生是最受尊重的人。
他妈很喜欢李定原,说让陆州好好和人相处,多和人学学,说李定原一看人就比较靠谱,也会说话,是个厉害人物。
陆州回了一句:[知道了]。
另一条信息是周薄贺的。
师兄周薄贺约陆州元旦的时候聚一聚,他们规培的医生在元旦这天放假。
陆州都有些恍惚。
他不常出门,最近又总和李定原在一起,几乎忘记了还有向外交际这回事,而距离那次酒吧的事,好像也很久了。
陆州想了想,回复道:[师兄,元旦那天我有事,改天行吗?]
他其实没事。
但就是觉得大概会有事。
不知是想什么就会碰到什么还是怎么样,第二天早饭的时候,李定原跟陆州说他过两天要去上班了。
这陆州早知道。
然后李定原又问:“元旦我放假,想不想去哪儿玩?”
陆州摇头。
太冷,他不想外出,而要去比较暖和的地方度假什么的,和李定原一起?肯定不行。
李定原:“那就不出去,在家吃火锅怎么样,然后去看电影。”
陆州有点心动。
李定原一锤定音道:“那就这么定了。”
上班前一天的下午,李定原在家痛痛快快洗了个澡,身上的伤疤痕还在,要彻底消了可能要翻过年去。
才换好衣服,听到敲门声。
打开门发现是陆州,还拎着一个袋子。
李定原呼噜他脑袋一把,让开门让人进来:“懒得你,下次自个儿开门!”
也就是这么一说。
心里知道陆州不是懒,但凡他在家陆州总会规规矩矩敲门,像个很礼貌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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