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名唤范青,家中曾经办过造纸坊,只是家道中落这才入了我的门下,管着售卖文房四宝的铺子。既然你那儿也是造纸作坊,他也算是合适。”
叶向晚颔首道:“姑父说合适,那定然是合适的。”
林如海笑了:“合不合适的,也要先看看人再做决定。”
说着就让人将范青叫来。
等了一会儿,范青就到了,给他们二人见了礼就站在那儿任由叶向晚打量着。
瞧着年纪不算多大,许是二十多岁,给人的感觉很是稳重内敛。
叶向晚对林如海微微颔首,林如海便将造纸作坊的事和范青说了,“你可是愿意随安佑侯去?”
范青点头,“老爷对小的有恩,老爷让去小的就去,都听老爷的。”
林如海无奈,“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若是想去那就去,不想去那就不去,不必非得听我的。”
范青沉默了一下,抬眼就看见桌子上的那一叠白纸,“这纸······”
叶向晚很大方的给他拿过去仔细瞧,“新产品,软纸。”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清洁用的。”
刚想说“写字怕是不成”的范青卡了壳,若是清洁所用那倒是刚刚好。摸着柔软的纸张,他还真来了兴趣,不知这样的纸是如何做的?
“老爷,小的愿意随侯爷去。”
“行,那日后你就是安佑侯的人了。”林如海叮嘱着,“日后都听安佑侯的。”
林管家将拿来的范青的身契给了叶向晚,叶向晚接过去就打算告辞离去,“姑父,这些就留给您用。若是好用,随时欢迎您去订购,到时给您打八折。”
林如海笑了,“若是好用定会派人去订购。”
等范青收拾好,叶向晚就带着他向林如海道别离去。
看着马车远去,林如海笑道:“这个晚哥儿,真是巧思不尽。”
林管家赞同地点头,不然谁能想到要为那事专门造出清洁的纸张来。
叶向晚没有带范青回府,而是直接带他去了清竹溪。
许是家中曾经办过造纸坊,所以一来到这里,叶向晚就觉得范青的眼睛都亮了。见到了童回之后,那相谈甚欢的,堪称忘年交。
见状,叶向晚也没有打扰他们,只说范青就是来接替他的,然后就坐上马车回府了。
造纸作坊的事告一段落,叶向晚也卸去心头一件事,安心的宅在家中咸鱼躺。
这日傍晚,叶向晚正在吃冰碗,就见贾琏紧皱着眉头,眼中似带着怒火走进来。
第97章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叶向晚吃下一口冰果碎, 口齿不清地问着。
贾琏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津州传来消息, 那边儿的一个渔村被倭寇屠了, 死了两百多人。”
叶向晚手里的碗勺掉落在地,碎了一地的碎片, 鲜红的果粒藏在透明的碎冰沙里宛如一滴滴的殷红的血,“死了多少?”
“两百多人。”贾琏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叶向晚怒极, 抬手就在桌案上狠狠拍下,“难道就没有人管?!那里的官兵都在干什么!”
贾琏苦笑:“怎么没人管,只是靠近海边,他们杀了人抢了东西杀了人就走,等咱们的人过去, 他们早已经逃之夭夭, 怎么追?”
“咔嚓!”
贾琏刚将手放到桌子上,手下的桌子就四分五裂,上面的茶盏摔落地面, 碎了一地的残渣。
清荷和红珠听见动静进来,就见桌子、茶盏全都成了碎片,忙拿着扫帚将屋内的一片狼藉收拾好。
“侯爷,二爷,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犯不着打砸东西。”
红珠还以为是叶向晚和贾琏一言不合打起来,还暗道:现在侯爷的脾气真是好多了,若是以前,说不得二爷脸上又要挂彩。
摆手让她们下去,叶向晚扶额靠在小榻的软枕上, 想起前世的种种,赤红的眼中充满了杀意。
“早晚有一天打进他们家门口,让他们亡国灭种!”
听出叶向晚话语中浓郁的恨意和杀意,贾琏也是心惊,但想到倭寇的所作所为,也不再觉得惊讶,“倭寇狼子野心,又凶残狠辣,这样的种族就像藏在阴暗中的毒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来咬你一口。”
“我不打算要我那四成玻璃分成的利润了,还不如都拿去训练出一支强大的海军,将那些畜生全都赶回老家去!”叶向晚紧攥着双拳,胸腔里的恨意无处发泄,只觉得眼眸发晕。
贾琏见他脸色不好,忙坐过去揽住他,手放到他的背后为他顺着气:“何必这么大的气性,说实话,我也生气。但近海沿岸那边的倭寇和海盗由来已久,已经成了势,一时间根本解决不了。这事急不来。”
叶向晚靠在他身上,“我原以为咱们这儿已经够太平了,就算边境时有蛮人侵扰,可有边军在,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事。没想到那海边竟还有倭寇匪患之祸。”
“倭寇其实不难对付,只是你找不到他们的老巢,在海上我们占不到优势,所以这才让他们逍遥至今。”
“呵!”叶向晚冷笑,“不难对付?你以为倭寇的人数是一成不变的?你觉得他们见过咱们大周的繁华之后会安心缩在那个屁大点儿的地方?也许这些人只是打着前锋站,一旦我们不敌,他们就会像苍蝇一样呼朋结伴,喊来他们的同类,一点一点将我们的骨血吸食殆尽!”
叶向晚可太知道那些倭寇的习性了,倭寇的残忍是不用说的,不过这海上的盗匪还不一定都是什么人组成的。
“大周疆域辽阔,但也不能忽略海上,海上的领土也是领土。不管如何,海军是一定要有的。那些洋人可都是漂洋过海来到大周的。”
“都是蛮夷,茹毛饮血之辈······”
贾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向晚瞪地咽了下去。
“蛮夷?倭寇不也是蛮夷?杀了那么多人可是逮到了?”叶向晚冷笑,“如今海禁这么多年,海外到底是什么情况,没人清楚。咱们就像是个睁眼瞎,万一某天······”
贾琏被吓了一跳,急忙捂住他的嘴:“晚哥儿,你又在说笑。海外蛮夷,不足为虑,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叶向晚白了他一眼,贾琏干笑着松开他的嘴,“咱们不是在说倭寇的事,怎么就说起这事儿了。”
见叶向晚不理他,贾琏就道:“其实圣上有意重开海禁,只不过海上的盗匪和倭寇总要清一清。只是这海禁是上皇所下的令,便是圣上有意,只怕那些和上皇站在一处的官员也不会赞成。”
“海上的商业可是很赚钱的,咱们的丝绸布匹、茶叶瓷器只要带过去就能带回大笔大笔的真金白银。若只是因为担心海盗倭寇就实行海禁,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这个道理谁不知晓?”贾琏道:“你可知当初上皇为何要下令海禁?”
不等叶向晚回答,他就道:“当初倭寇数次上岸杀人抢东西,海盗更是在海上劫掠商船,稍有不满就是杀人劫货夺船。便是出兵讨伐却也因为找不到方向和他们的老巢而作罢,反倒因为有些士兵不善水而水土不服损兵折将。再加上那时边境蛮人时常侵扰边境,周边小国又不安分,那个时候国库银钱不多,上皇精力不足,只能先下令海禁。”
“但海禁了又如何,依然抵不住偷偷入海的商户。谁都知道海上赚钱,出去一趟就能带回白花花的银子。海禁是禁了,但在那些官商勾结下,出海的照样出海。如若海禁一旦放开,岂不是有人要挤进去分一杯羹?你觉得那些老狐狸能愿意?”
叶向晚闻言抬起眼皮瞧他:“你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
贾琏笑道:“不过是听得多了就知道了。”
既然做了官儿,就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瞎耳聋怎么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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