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惜啊,每次他们来我都不在。”陈醒低下头,嘴角微微下垂。
这时,夏唤铭说话了:“放心吧,你这次是男主角,每天都在片场,谁来都能看见。”
陈醒的肩膀一下子提起来,眼睛又亮了:“对!这次可以好好地弥补自己了。”
【哈哈哈哈小猪的表情一下变了】
【真好哄】
【谁和小猪谈恋爱的有福了,一句话哄好】
【我嘞个变脸大师啊】
【狗唤难得说话,摩多摩多】
也许是这条弹幕灵验了,正常下来,只要陈醒在讲台词,夏唤铭就会跟他对上,像是默默给他兜底似的,句句有回应。
有网友说这是夏唤铭直播以来头一次说满全场,以前能讲个十分钟都算他今日外向人格上身了,所以格外感谢陈醒。
陈醒没有太在意这些弹幕,他比较在乎这次的剧本。
特别是里面有些段落……
陈醒缓缓向薛思念竖起大拇指,嘴上夸赞道:“真要这么刺激吗?”
薛思念直白地回答:“又不是你脱。”
弹幕一下子急了。
【什么?脱?】
【是我想的脱吗??】
【我要看脱!!】
【脱我!脱我!】
【系统警告:请规范使用网络用语,切勿发布不良、低俗内容,已禁言30分钟】
继盒饭没盖直播间被封后,轮到网友自己被封了,网友们俗称为704事变。
此次704事变结束后的一天,陈醒来到拍摄场地。
这次拍摄的是现代内容,又来到了一处稻田小路附近。
乡间不稀奇,让陈醒稀奇的是:这么狭窄的小路竟然能装的下这么多拍摄道具,节目组的空间管理能力也是挺厉害的。
于导将他拉到一边,先亲切又耐心地提醒他:“你就把这次当做以往拍摄过的戏份中的一次,不要紧张,不要有压力,错了就再来,有压力反而是做不好的。”
“嗯,我知道。”陈醒微微鞠躬,“谢谢于导。”
他真的很感谢于导。
于导对他而言就像“开小竈”的班主任,不厌其烦地指点他下一步的动作,告诉他要怎么走位;夏唤铭不在的话,会耐心地解释那些他听不懂的词。
在休息的时候会问他他的理想,他曾经的生活,甚至将他引荐给了好几个圈中有头有脸的导演,哪怕以后不演戏了,他能作曲作词的地方也有着落了。
七月,正是影视里最适合拍摄有关“夏天”这个词的月份,偏偏他们又要反季节而行之,去拍摄凉爽的秋天。
陈醒一时半会多穿了一些,拍完两场已经满头大汗,但拍出来的效果很好,小玲给他擦头发的时候都在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真正的剧组就是会遇到反季节的拍摄,毕竟有些拍摄只有两个月。”
陈醒表示理解:“我知道,就像上次拍冬天一样。”
小玲点头:“没错。”
这边才补妆一会儿,于导又开始喊陈醒的名字,陈醒又要准备拍摄了。
一天下来,陈醒已经精疲力尽,回到别墅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二楼找夏唤铭,直接奔到他的怀里。
贴到舒服的胸肌那刻,陈醒感觉一切的疲惫都治愈了。
“这就是男主的戏份吗?真的好累。”陈醒闷声叹气。
“辛苦辛苦。”夏唤铭抱着他,“我帮你按按?”
陈醒自觉地平躺下来,将枕头垫在下巴下方,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能感受到舒服的空调温度。
一双厚实的手掌覆上肩头缓缓按压,酥麻的舒适感让他不由得闭上了眼。
“现在还不算特别辛苦,之后要拍的哥哥那才叫真的辛苦。”陈醒轻声开口,“你说怎么样才能演出那种坏坏的感觉?”
陈醒所演的双胞胎,其中的哥哥便是此次剧本中的反派。这也是这一期给他的第二个惊喜。
节目导演的话真的应验了,他真的当上了反派。
可他过去总演正面人物,首次挑战反派竟有些无从下手,这才特意来请教夏唤铭。
本以为对方会从肢体、表情入手,详细讲解如何摆出凶恶神态,夏唤铭却只淡淡道:“为什么要演呢?你就像平时说话那样就可以了,只不过稍微说得凶狠一点就好了。”
陈醒愣了愣:“可是那样怎么能看出我是反派呢?”
“真正作恶的人怎么可能让人发现他原本是恶的,那谁还敢靠近他?”夏唤铭的声音幽幽远远,与指尖顺着他脊椎的曲线下滑。
逐渐逼近隐秘的沟壑。
“今天不行。”陈醒再次提醒他。
那只手才作罢,重新回来继续按压,声音也随之响起:“真正恶毒的人会伪装成正常人,混入人群中,然后慢慢靠近对方,最后给致命一击,让那些人离去前都想不到你其实是坏的。”
……意思就是,并不是烟熏妆才能当反派。
反派反而应该更擅长伪装好人。
陈醒翻了个身,面朝床边的夏唤铭:“难怪有人说过我的脸很适合演反派,说我长得人畜无害的,看着就很容易骗到别人。”
夏唤铭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微笑着点头:“嗯,的确。”
陈醒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笑得十分狡黠:“那你被我骗到了吗?其实我很坏的,是个大骗子。”
“那我把我的一切都你,”夏唤铭笑了笑,倾身下来,“我现在能吻你吗?”
第95章
地下室里潮湿阴冷,斑驳的墙面上凝着水珠。一根锈蚀的水管不断渗漏,水滴砸在水泥地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忽明忽暗的白炽灯下,一个男人慵懒地靠在铁椅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把小刀。
男人穿着件褪色的土橘色夹克,灰色内搭和黑色运动裤,与头发一样的咖啡色运动鞋。
顶光勾勒出他的脸部轮廓,模样很年轻。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如果不是泛着粼粼冷光,差点让人产生他只是位过路人的错觉。
他的视线落在正前方,一位倒在水泥地上的壮汉身上。
壮汉的衣衫破碎,裸露的背部肌肉上沾着血迹和尘土,反绑的双手因挣扎磨出了红痕。
滴答,滴答……
“哐——”
水管漏水的节奏被铁门外的声响打断。
地上的男人艰难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即便染血也难掩俊美的面容。
他剧烈喘息着,从齿缝挤出诅咒:“他要是知道你这么做,一定会恨你!”
椅上的男人缓缓掀起眼帘,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的弧度:“那太感谢了,我就是要他恨我。”
“霍思州!你这个疯子!不得好死!”地上的男人脖颈暴起青筋,目眦欲裂地盯著名叫霍思州的男人。
霍思州对他的咒骂毫不在意,反而轻笑一声站了起来。
运动鞋踏着水洼缓步逼近,在男人面前蹲下,冰凉的刀背顺着对方脸颊游走,最后抵住男人下巴。
声音平淡如水,彷佛这一切与他无关:“要怪,就怪我弟弟吧,是他夺走了我的一切,是他让我变成这样。”
刀剑上的男人嗤笑出声:“放屁!这一切都只是你的藉口,恶心人的是你,你只不过是想把这些事都推到思涵身上,你好继续充当那个无辜的人!哪怕思涵不在,我们也绝对不会跟你这种疯子有接触。”
话音未落,霍思州眼底倏然掠过寒芒,却又化作瘆人的微笑:“我知道你最在乎谁,我有的是办法整治你。”
“你敢碰她!”男人瞬间焦躁,猛地挣动绳索:“你敢碰她试试?!”
“呵呵,你不是说我不得好死吗?我确实也不怎么想好好的死去,可是呢,这路上很无聊,我随便找个人陪伴也是可以的吧?”霍思州站了起来。他逆光而立,俯视的姿态让阴影完全笼罩住地上的人。
他明明在温柔地笑,笑得无辜,却让人感觉危险。
就像伪装成兔子的蛇,已经在拆解被他哄骗的天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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